为了不让谢蓁内疚,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吃药,默默接受治疗。
护士拿着托盘走出去,细声询问,“今天的餐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要用?”
“稍等会儿。”
周蕴礼将目光从护士脸上划到谢蓁身上。
护士应声走出去,关上门,周蕴礼缓了口气,胸腔间有些闷,又清咳两声来引起她的注意。
谢蓁这下放下手机,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不舒服吗?”
周蕴礼点头,故作羸弱的靠着靠枕,拿着谢蓁的手揣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贴着心跳,声嗓微弱,“善善还好吗?”
“挺好的。”
他又苦笑,“她是挺好,可我不好。”
“你怎么不好了?”
她明知故问。
这下周蕴礼放开她的手,冷笑一声,侧过脸去不再看她,“有些人在我身边,却想着其他人。”
不吃他这一套。
谢蓁起身走开。
“这里有这么多人伺候你,你还嫌寂寞?”
这话说得不好听,周蕴礼却没真的上脾气,淡淡笑笑,“宋宋怎么样了?”
“很可爱,还是那样。”
突然想到什么。
谢蓁又补充,“对了,我还听涟漪说,孟诀好像去看过,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是周蕴礼的心虚处。
他侧过身,什么都不说,他不说谢蓁也知道,八九不离他们就是同流合污,她就不该相信周蕴礼的鬼话。
哼哼了两声,她指蓁骂槐,“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兄弟。”
去与不去都是孟诀的选择而已。
这些周蕴礼知情的并不多,他的确算是冤枉的,却又无从辩解,又侧眸用令人怜悯的可怜眼神看向谢蓁。
她扫过一眼,“我没怪你。”
“这怎么也怪不着我身上。”
坐在窗边,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光源柔和,谢蓁发丝漂浮着几根在空中,她不由的担心叹息,“那以后,秦柏廷要怎么办呢?”
曾经那么憎恨的人,也不得要为他犯愁。
在周蕴礼看来,这根本是多虑。
“与其担心他,你不如担心担心我。”
她蹙着眉,几分不解,“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蕴礼没回答,有些话都在不言中,难以启齿。
在医院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周蕴礼待在这里,这条微薄的命,就会被延续到最长,为此谢蓁是放弃了工作,陪同他前来,只要能陪着他把病治好,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多轮疗程都是谢蓁陪着周蕴礼进行。
为了陪他,她在医院住下,跟护士打交道,长时间没有回家里。
偶尔回去,也是去拿换洗衣物。
医院安排的房间一样温暖舒适,可跟家里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谢蓁洗过热水澡,换下脏衣物,下了楼便有新鲜的冰镇水果,秀姨特地将西瓜切成小块,放在冷藏室,冰镇了才拿出来给她。
之前她不在。
周蕴礼便安排秀姨去玩了一阵子。
这才回来,吵着想要去医院照顾人,却被拒绝,毕竟家里还有个赵宝珠,也需要照顾。
谢蓁吃下一小块西瓜,牙齿被冰到,不由地感叹着,“周蕴礼现在连冰的都不能吃。”
“他不吃那是为了身体,没有别的法子。”
周蕴礼的饮食都是严格控制的。
刺激的,有害的都不能吃,更不能饮酒,他之前喝过一些,被发现后被医生警告了一番。
“宝珠姐姐呢?”
谢蓁回来过几次,却都没有见到赵宝珠。
秀姨也很少见到她,“不清楚,她很少回来,好像在外面找了份工作,没怎么回来住过,她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谢蓁后知后觉,可周蕴礼还在医院,她多待一会儿没过去,他就要黑脸发疯,实在顾不上赵宝珠。
秀姨将冰镇的水果装盒,带了许多盒给谢蓁,让她带到那边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