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的侍女太出格了,陛下亲自罚,我也说了好话,奈何没用。就叫她们先在外头养着吧,等陛下消了火气再说。”无眠道。
“是啊妹妹,你那些丫头也太过了,哪有去南苑找皇子的?这叫什么规矩?”淑妃道。
其他嫔妃都这么说,和妃又是气又是伤心,半晌道:“哪怕给我留下两个人呢,我身边连一个跟我说家乡话的人都没了,我好歹也是北疆的公主,这样的要求也过分吗?皇后娘娘,求您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管她们,她们再也不敢了。”
说这话的时候和妃满心都是悲哀,不管怎么样,站在她的立场上此时就是孤立无援。
无眠叹气:“罢了,既然你这么说,我再替你求陛下一场,只是一定要留,也得留个懂事的,你身边那个叫雅珠的那样的,决不能留在宫里了。否者迟早连你也害了。你将来还要生儿育女,年深日久,身边放着这样不安分的人,你可替你自己想过?”
和妃深吸气:“娘娘做主吧。”
一夕之间,这个活泼的公主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合格的嫔妃了。
其实没人跟和妃争什么,都没必要,和妃又不得宠,又是外邦来的。
要不是她身边的丫头实在不省心,谁也不会跟她过不去。
无眠松松手,日后和妃要是再闹出事,她也没脸求了。
不过到底留下谁,要等杜康他们去问过,自然是留懂事的。
这事无眠也不着急,现在宫里的大事就是下个月初的殿选,现在她也要看看选秀前两轮的结果,内定的除非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否则不会因为容貌落选。
当然,奇丑无比的那自然不说了,那样的话前两轮也难过。
无眠大概看过了册子之后就叫人给贤妃送去:“给她说清楚,这几位就是陛下要留给皇子的人了,叫她看看,不急着定,到时候人进了宫再说。”
临水应了,亲自给贤妃送去。
二皇子有贤妃给他相看,三皇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陛下怎么给,就怎么算。
“太后娘娘之前也说了,她就不看册子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怎么定就怎么定。只等着正日子的时候,她去看个热闹。”飞絮道。
“嗯,到时候就叫一品二品妃位和九嫔位去看看就得了。”也没几日了。
本以为送嫁的队伍这时候就该回来了,结果殿选都开始了,他们还没到京城。
这一走可真是,春天出发,深秋才回来,赶得上中秋。
八月初一的时候,芳华殿殿选,陛下和皇后娘娘,太后娘娘上座。
贵妃,贤妃,淑妃左侧,容妃,勤妃,宜妃,和妃右侧,后头欣昭仪,李昭容,张昭媛,林充仪坐着。
今天这殿选过的很快,吕忠念名册,陛下皇后负责点头,太后根本不管。
大多数都是给宗室的,其他人就赏赐了东西,等着明日后回家就是了。
最后留下二十六个人,六个留在后宫,是已经定下的。
剩余那二十个,先给两位皇子,然后全都是宗室的。
留下的六位全都是御女,就如今而言,这几个人晋位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陛下越发不热衷后宫了。
第二天,无眠叫了贤妃来,商议过后,她们俩都觉得韩氏不错。
韩氏的父亲是地方大员,也是英琼楼信得过的一位大臣。
韩氏今年十五,晚个一年两年成婚也可以。
与此同时,还定下两个侍妾,一个姓童,一个姓李。也都明年才给他。
也给三皇子定下了嫡妻李氏,父亲是国子监一位编纂,如今算是赵康泰的下属。官职不高,不过学问很好。李氏本人样貌也很出众。
两个妾室一个马氏一个于氏,也都不急,等过两年再给他。
他本身就比二皇子小三岁呢,等二皇子成婚的时候再给他也一点不迟。
这几个姑娘仍然可以回家中去生活,只等年岁到了成婚就是。
做侍妾的几个姑娘也是一样,都可以回去。
当然,既然皇家已经选定了人,从现在开始,就按照将来她们拥有的俸禄养着就是。
除此之外,英琼楼还给英琼寿的长子赐婚了安顺候家嫡长女。也算是对他们家的弥补。
毕竟他们家的嫡长女封了安国公主远嫁,今生都不一定能再见了。
英琼寿还没回来呢,是他父亲晋王进宫谢恩,他妻子林氏也进来无眠这里谢恩。
不过七八日,那些人就陆续都赐婚下去了,今年冬天开始,各家都要办喜事。
反倒是皇家这俩皇子办的最迟。
本来还有人看着,陛下此番给不给大皇子再赐个侧室的,结果陛下提都不提,可见这大皇子算是真的废了。
也是这时候,外头开始陆续有了大皇子服用禁药的传言。
英琼楼一时还不知道,但是毕竟纸包不住火,他不知道,宋延等一众官员可知道。
宋延时凡事不隐瞒陛下的,所以很快这消息就送到御前了。
英琼楼听闻消息后大怒,当即派了宋延和吕忠去了大皇子府上。
大皇子这阵子用的药越来越多,因为每天夜里他抽搐和梦魇的时候越来越多。
总是身子不能动,做各种奇怪的梦,有时候知道自己是做梦,有时候不知道,哪怕梦里并未见到什么鬼怪,可光是不能动这一条,就叫他吓得不轻。
太医只说是因为大皇子忧思过重的缘故,谁也不敢提那些药物。
毕竟太医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宋延等人抄家一般的搜寻,整个府上的人都惊着了,大皇子被扶着起身:“你们这是做什么?”
宋延上前行礼:“陛下有令,严查大皇子府,大皇子身子不适,还是躺着吧。臣会叫人小心,不弄坏东西,也会请后院回避。”
陛下的旨意是一寸一寸给朕搜,陛下发怒的时候其实不算多,最近这两年,大半都给这个逆子了。
大皇子拦不住也不敢拦着,他这会子哪里知道父皇又为什么发怒,想都没往那禁药上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