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宝儿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看着时晏一脸沉默地看着车,她张了张嘴,打破沉默:“我以为你不会来的,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晏目光专注着前方的路况,开口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郁金香夜总会的老板娘梦姐找到了我,说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想让我帮帮她……”宝儿回答道。
“你能帮她什么?骗人吗?”时晏随口打断道。
“呃……”宝儿一时语塞,但她又不想让时晏看扁自己:“时先生,我承认我确实骗过你,但那是非常时期,我没办法才那样做的,您都已经决定不计较了,那件事咱能不能不提了。”
时晏没说话,宝儿就当他们达成共识了。跟着,她又继续道:“梦姐答应了我说,只要帮她搞定一个客人,而且不需要我出卖自己,她还愿意保护我的安全。那你也知道,我很缺钱,所以……”
“说重点吧,今晚是怎么回事?”时晏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只想知道这个女人今天的麻烦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影响他后面的计划。
“今晚这不是我第一天上班,在夜总会熟悉情况,梦姐给我介绍了一个客人,赵氏集团的赵小姐。”宝儿接着道。
“赵晴?”
“对,就是她,你们认识的对吧?我跟你说,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会玩,她自己身边带了个年轻帅气的小奶狗,却还非要我跟着她一起走。我自然是要拒绝的,结果她身边的狗腿子不干了,然后他们就开始各种找我麻烦,一会儿要我把桌上的酒全部喝完,一会又要我跪下道歉,还给我灌了不少酒。后来我找了个机会,把她身边的人揍了一顿,然后逃出了夜总会,然后就遇到你了……”宝儿将在遇到时晏之前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
时晏听完,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似乎这个故事在他看来,并不新鲜。
“既然跑出去了,后面又为什么要回来?”
“那还不是因为这个赵小姐不依不饶,找不到我,就找梦姐麻烦。梦姐刚好又认识我的哥哥,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回来。”宝儿说清楚了原委,然后一脸感激地看向时晏:“时先生,今晚谢谢你,你救了我两次。如果不是你,只怕我今天就没办法脱身了。”
“还有什么麻烦是你没有说的吗?”时晏又开口问道。
宝儿被他问得一愣,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其实不是张瑶的真相说出来。
但她又担心,如果时晏知道自己来历不明,恐怕不会信任自己,那他们之前谈的事情可能就没办法继续了。
而她现在确实又找不到一个比假扮时晏女朋友来得更轻松,报酬更高的工作。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将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毕竟,只要她成为了时晏的女朋友,曝光度就一定会增加,如果她的家人真的在Z国,那么看到她的照片,不可能不来找她。
而且,时晏的影响力绝对不止是在Z国,以他的能量,想在国际社会上制造一点热度,也是可以的,这样一来,只要她拥有足够多的曝光率,不管她的家人在哪个国家,就都有非常大的机会见到她。
想明白这些关节,她脸上露出洒脱地笑容,一脸轻松地摇头道:“没了,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最好是这样。”时晏冷哼了一声,脚下油门踩得更深,没用多长时间,便开到了浅湾酒店。
陈安跟他几乎是同时抵达。
三人下车之后,在电梯门口汇合。
陈安立刻上前一步,去摁电梯。
三人进了电梯,直奔29楼的行政套房,进去之后,陈安趁着宝儿进房间换衣服的空档,立刻对时晏道:“时总,您真的决定要让她做您的合约女友吗?”
“有什么问题?”时晏抬眸,看了他一眼,反问。
“你忘了之前我们在W国,被这个女人骗得有多惨了?像这样的骗子,根本不值得您信任。”陈安劝道。
“我不需要信任她。”他对她,只是单纯的利用而已。
因为他确信,她足够贪财,而这样的人,拿捏她是最简单的,只要你给得够多,她就不会出卖你。
毕竟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谁对她出价能比自己高。
“而且,我在来的路上查过她的底细,她有一个哥哥,叫张合,是在旧市场办假证的。而她自己,几年前失踪的,杳无音信,然后又突然出现。我们之前不是在国外遇到她的吗?您有没有想过,她在国外没有身份的情况下,是怎么回国的?”陈安提醒着时晏,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危险,完全不可控,不是一个好的合作对象。
“不用猜了,我直接告诉你,我是偷渡回来的。”这时候,宝儿换上了酒店内提供的舒适睡袍,从房间内走出来,直接插嘴道。
陈安看她这一副坦荡地模样,忍不住嘲讽道:“看来张小姐是习惯了违法乱纪,偷渡也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没办法,如果能堂堂正正的回国,谁会愿意偷渡呢?既然陈先生已经调查了我的背景,想来应该也知道,我当初失踪,是被卖到国外去了。现在我好不容易回国了,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找回了自己的身份,对于我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愿再提起过去,不知道陈先生愿不愿意给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宝儿目光直率地看向面前的陈安,虽然听着像是在恳求他不要再揪着自己的过往不放,但她的态度却是不卑不亢。
陈安虽然心中对她仍旧是充满了不信任,但眼下却没办法再咄咄逼人了,毕竟她之前的遭遇确实不幸,对于她在特定环境下所做出的事情,他不好太过苛责,否则会显得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似的。
“你最好是能说到做到,否则,我们不排除向你追究当初在W国欺骗和敲诈我们的行为。”陈安仍旧有些不放心地警告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