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辰熙,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曾经也是这湘国的主人,你弑君篡位,如今还要将我赶尽杀绝吗!”任榕溪厉声责问道。<br>任辰熙仰天大笑,“你如今是宵国的皇后,却只身闯入我们湘国宫中,到底是何居心还有待查证,居然还在此口出狂言!你冒充使臣大人,将湘国的大臣哄得团团转,甚至为朕作法,心中的坏意到底有几分,你敢告诉湘国的百姓吗!”<br>任辰熙所说的这些罪状条条成立,任榕溪都哑口无言,再说她也明白,此刻就算没有这些罪状的存在,依照任辰熙的脾气,也万万不会放过她的。<br>“少废话,今日我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让你侮辱半分!”<br>任榕溪猛地将腰间的鞭子挥出来,一时间,地上的灰尘弹起,鞭子的力道在空中划出了几道明晃晃的口子。<br>“你还打算反抗不成?”任辰熙觉得不屑,有些不可思议。<br>任榕溪没有说那么多的废话,只迅速出手,舞动着手中的鞭子,那些包围她的人,一个一个在她的鞭子之下倒下。<br>任辰熙自然也知道,那些人不可能是任榕溪的对手,他们不过是雷霆之前的一丝丝前缀。<br>“你的人也不过如此,还有什么招数都使上来吧!”任榕溪觉得有一丝的疲惫,怒视任辰熙道。<br>一道寒冷的月光忽的闪现到任榕溪的心头。<br>只见任辰熙伸出双手,铆足了力气将躺在身旁的滞儿提到了自己手中,看着他娇嫩的模样,就像一匹狼看着自己的猎物。<br>“你做什么,放开他,他是你的孩子!”任榕溪怒吼道,提醒任辰熙,<br>可任辰熙心中无情,只死死瞧着那孩子,嘴里狠毒道,“要是没有朕,何来他,他的命就是朕的,朕就算一刀杀了他,也没人敢怪罪朕,说朕的半句不是!”<br>眼看着任辰熙的手已经靠近那孩子的脖颈,正欲下手残忍将其杀害,任榕溪忽的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到他面前,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孩子救下。<br>但与此同时,她整个身子被任辰熙控制在手中。<br>不出半秒,她眼前猛地一黑,对外界再也没有了知觉。<br>翌日,宵国皇宫内,时渊双手背在身后,神色紧张。<br>紧握的拳头几乎要把手心的肉戳破,这一刻还是来了,他的心就像被人活活剜走了一块肉。<br>“交代下去,在朕回来之前,宵国的大小事宜全数交给几位得力的大臣处理,若是有重大的事情,必须等到朕回来之后再商议决定。”<br>他身边的太监微微低头,“皇上真的决定了吗?”<br>“皇后有难,朕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此事一刻都耽搁不得。”时渊回头,将宫内的事情吩咐完毕之后,迅速出发去湘国。<br>在这之前,收到了湘国传来的消息,说是任辰熙为了让自己的生命延续下去,居然采用自己儿子的心头血。<br>那么他需要的,便是至亲之人的心头血,任榕溪也是他的至亲之人,看来也难逃他的魔爪。<br>时渊骑着高头大马,将后面紧跟着的部队很快便甩得很远。<br>而任榕溪此刻被任辰熙的人拖进了一辆马车里,任辰熙的身体愈发虚弱起来,之前任榕溪的作法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乃是欺骗任辰熙的障眼法。<br>否则依照任辰熙的力量,不可能让任榕溪从他手中抢走那孩子,一切不过是束手无策罢了。<br>这一路已经跑死了三匹马,还未到任辰熙要去的那个地方,灵涧镜。<br>路途颠簸,任榕溪强行挣扎着,缓缓睁开了眼睛,却浑身无力,只看到不停颠簸地马车。<br>“水……”她本能地呢喃着。<br>可没有任何人理睬她的诉求。<br>任榕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br>马车不停颠簸,她的脑袋昏沉沉的,不一会便沉沉睡去。<br>将她打晕之后,对她使了迷香,几个时辰之内她是不会有任何力道的,即便醒来,也只有微弱的气息。<br>在朦胧的意识里,她的思绪中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那身影似乎给了她足够的力量,支撑着她保持清醒。<br>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时渊还在宵国宫中等着他回去,若是等不到她,该是怎样的绝望。<br>一阵凉风拂过,一阵熟悉的水流经过她的身体,这、大概是进入灵涧镜的通道吧。<br>任榕溪挣扎着,可身体使不上任何力气。<br>可那水流带给身体的触感却如此清晰,她更加确定,任辰熙究竟要做什么。<br>时渊飞奔而来,直奔湘国城门,他明白自然不能以宵国国君的身份进入湘国,否则还未到城门口便被宰杀了。<br>到达湘国的当天夜里,他便化作湘国的内臣,进入了皇宫,可发现,皇宫内居然没有任辰熙的半个人影,整个宫内都打听不到他的消息。<br>他一时间方寸大乱,不在宫中,又会去了哪里?<br>过了灵泉以后,任辰熙将所有去往灵涧镜的小将们杀得一干二净,只留下任榕溪一人,一时间,鲜血流入河道,清澈的河水瞬间变成了殷红的血水。<br>一块白色的纱巾遮住她完美的脸庞,只露出两只小鹿般的眼睛,只是眼神已经不似当初那般清澈。<br>沐以晴轻轻挪动身子,尽量不在林中发出半点声音。<br>这一次,她也到了此处,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彻底落下去。<br>原本她已经接受自己的宿命,想着与杨麟玉生活下去,可不曾想,与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朝夕相处是一件如此痛苦的事情。<br>瞧见美好的事物不想与他分享,悲伤的心情也不会因为那个人被抚平半分。<br>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走过一个严格的生命步骤,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br>所以她开始疯狂,而疯狂的第一步,就是毁了那个人,若非任榕溪,她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br>沐以晴站在一棵树后,憎恨地看着任辰熙将任榕溪柔软的身子抱进洞内。<br>她心中想象着任榕溪受苦的模样,心中一阵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