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不知死活。”薛恩泽摇头。
李仙师大怒,激道:“不敢比?那就回去叫你师傅来,老夫要问问他怎么教的徒弟。”
杨一飞无奈叹气,他说的是实话,造化仙尊的徒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他淡然道:“我答应和你比,不是因为你激将,而是你敢侮辱我师尊。输了的,也不用拜师,自废双眼吧。”
李仙师哼了一声,阴森森道:“既然你找死,我也不反对。走。”
他当先进去。
薛恩泽摇了摇头:“何苦呢,何必呢。”
薛家人不管杨一飞,都跟在李仙师身后进去。
薛见过来邀请陈烟霏,被她拒绝。
陈烟霏对杨一飞道:“杨宗,都是我的错。您无需跟这般俗人一般见识,等我回去,定然补偿您一件法器。”
杨一飞一摆手:“不用。正想见识下长春谷的手段。”
两人跟在最后进去,病人躺在床上,房间站满人,都想看仙师怎么治病,两人只得站在门口。
“还真敢进来。”有人低声道。
薛夫人介绍病情:“初晴突然晕倒,送到医院什么都查不出来,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吧自己醒了过来,做了全身检查都没问题。医生说是身体虚弱,让吃营养品补补,可营养品吃的都快吐了,还是不行。每天随时可能晕倒,连门都不敢出。虽然现在发作次数少,但身体越来越虚弱了,再治不好,怕是……”
薛夫人情急心切,说话没有条理,好歹把病情说明白了。
李仙师点了点头:“我先看看。”
他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屈指一弹,一团白光出现,迅速扩大,笼罩病人。
“仙术。”
“不愧是仙师。”
“真想学啊。”
“就你?下辈子也学不了。”
“有人就走了好运……”
陈烟霏的心提起来,为了给陈老治病,她也接触过长春谷,知道他们仙术神奇,超出常人的想象。如果他赢了,那杨宗他……
她偷偷观察杨一飞,看到他很淡然轻松的样子,似乎一点担心都没有。
她忽的放下心来,心中自嘲道:“那可是杨宗啊。丹武阵三绝,怎能输给一个小人。”
白光消散,李仙师沉吟片刻,道:“闲杂人等出去。”
所有人立刻出去,只留下薛恩泽夫妇、杨一飞、陈烟霏,以及请李仙师来的李国梁,也是病人雪初晴的未婚夫。
李仙师道:“令千金昏迷时,可有什么症状?”
薛夫人看看薛恩泽,薛恩泽道:“说吧。”
薛夫人道:“昏迷时不住出声,跟做……做噩梦似的。”
陈烟霏的耳中突然响起杨一飞的话:“是男女之梦吧。”
陈烟霏心中一惊,连忙观察,发现居然没人听到杨一飞的话,压下心中惊骇,微微点头。
岂止是男女之梦,每次雪初晴昏迷后醒来,全身无力,身下都湿了一大片,仿佛做了房事似的,这也成了难言之隐,不敢住院,只得四处延请名医治疗。
她忽然又想到,杨宗没问没碰,只是这么一看,就知道情况,医术岂不是在李仙师之上?
不愧是三绝宗师,看你们薛家今天怎么丢这个脸。
李仙师得意道:“果然。令千金这是得了神魂迷幻之症。放心,我开服药,很快就好。”
薛恩泽夫妇大喜,连声道:“多谢仙师。”
李仙师拿起笔,刚要写,回头看到杨一飞,道:“先让这位宗师看看,免得别人说我们不公平。”
薛恩泽没好气道:“你来吧。”
杨一飞道:“先吃药看情况吧。”
这是放弃了……薛恩泽道:“算你聪明。”
李仙师哂笑一声,大笔一挥,开出药方,薛恩泽连忙命人抓药熬药。
很快,药汤送来,薛夫人亲自给薛初晴喂下。
片刻之后,薛初晴脸色微红,道:“我感觉精神好多了。”
薛恩泽夫妇大喜:“不愧是仙师。”
陈烟霏有些紧张,虽然杨宗也看出问题所在,但李仙师先治好了病,岂不是说杨宗不如他?
李仙师轻捋胡须,问道:“怎么样?”
杨一飞不屑一笑:“不去治病,反而加重病人病情,居心何为?这就是长春谷的医德?”
“大胆!”李仙师发怒。
薛恩泽怒道:“还不快给李仙师认错,行拜师礼。这是提携你,别不知好歹。”
这时,薛初晴突然惊叫一声,双眼紧闭倒在床上,身子扭动,双颊潮红,嘴里发出不同一般的声音。
“仙师!”薛夫人惊叫。
李仙师皱着眉头:“不可能啊。”
杨一飞傲然而立,神情不屑。
李仙师道:“你有办法?”
杨一飞道:“我只需一指,便可治好。”
嘶……
几人都倒吸冷气,这年轻人真是狂的没边。
连仙师都没办法,他居然敢说一指治好。
“荒谬。”薛恩泽大怒,“连李仙师都治不好,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影响治疗,该死。”
李仙师冷笑一声:“小子,你要是能一指治好,我现在就跪地拜师。”
他自认没看错,薛初晴的问题在于精神出现幻觉,很可能是身体虚弱导致精神虚弱,再加上某种刺激产生了幻觉,精神就是灵魂,称为神魂迷幻之症也不为过。只要增强了精神,一切都迎难而解。
“我说过,你不配做我的徒弟。”
杨一飞一步来到床前,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在薛初晴眉心,低叱一声:
“咄!”
薛初晴全身一震,竟然慢慢平复,片刻之后缓缓醒来,眼角流下解脱的泪水。
“好了,女儿好了。”薛夫人喜极而泣。
薛恩泽目瞪口呆。
李仙师大惊失色。
刚才那一指,他竟是看不出任何名堂,岂不是说自己远远不如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可是长春谷仙师!岂能不如一个小子!
他深深摇头。
但心里明白,这已经是事实。
“哼!”
杨一飞轻哼一声,淡淡问道:“服不服?”
李仙师脸色惨白,瞬间没了精气神,身体佝偻几乎成九十度:“杨宗……我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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