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向后倾了倾身体,诧异的叫道:“大哥?”
叶明磊尴尬地收回手,轻声解释,“风把你的头发吹到脸上了,我想帮你拂到耳后去。”
叶芷宁同样尴尬的笑了笑,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到了。
她对他笑了笑,说:“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唉,怎么这么客气呀。”
他轻叹一声,一下午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刚才无意的动作,又生生的拉远了。
他对她极有耐心,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莽撞,她总会感应到他的爱情的。
她开门下车,弯腰对他挥手说再见。
叶明磊笑睨了她一眼,摆摆手说:“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好。”她又挥了挥手,然后往别墅走去,开门关门。
花园里幽黄的灯光缱绻而温柔,叶芷宁脸上的笑渐渐落寞下去。
她站了一会儿,听到门外卡宴的低吼声渐渐远去,她才举步向里面走。
进了玄关,她一边换鞋,一边伸长脖子向客厅里张望。
吴嫂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她,微笑道:“叶小姐,你回来了,先生在楼上……”
吴嫂的话还没说完,二楼就传来容羿寒的声音,“吴嫂,以后叫她夫人,不是叶小姐。”
叶芷宁抬起头,就看到容羿寒站在二楼的扶手上。
离得远,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周身的气场很不同寻常。
他的话像是别有深意似的,倒不想是真的提醒吴嫂她现在的身份,而是提醒她是他太太……
叶芷宁走进客厅时,容羿寒已经从二楼下来。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袖凌乱地挽在手臂处,下身是同色的休闲裤。
若是忽略他颈上戴着的颈托,这套简单的白衣白裤,显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他走近她,在她额上印了浅浅的一个吻。
声音温存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鱼儿等着跟你分享在学校里的趣事,等得都睡着了。”
他的话轻易的便勾起了她满心的愧疚感,她现在越来越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
眼神略黯了黯,她轻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容羿寒淡淡的问。
事实上刚才在二楼上,他不经意看到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银色卡宴。
他本来不以为意,却见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正在睡。
隔得那么远,他仍然能看见那个男人神色温柔的去触碰她。
然后叶芷宁坐直了身子,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居然跟他说对不起!
“早上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见大哥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措的道。
“嗯?”
“那晚的事,总该有一个了结,所以我去见他了。”
她顿了顿,“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大哥说他那晚喝醉了,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其实是想跟另一个女孩告白的。”
容羿寒冷笑,“于是你相信了?”
“嗯。”她不相信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质问他当晚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若承认,她又当如何?
闻言,容羿寒转身拂袖就走,叶芷宁紧追了几步,紧紧扣住他的大手。
“羿寒,我不能不相信,若是换个立场,你也会像我一样,即使那晚再难过再绝望,也会装成没事。”
“在这世上,我的亲人已经不多。无论怎么样,他始终是从小将我呵护长大的大哥。”
容羿寒另一手五指紧握成拳,半晌闷不吭声的抽出手上了楼。
叶芷宁怔怔地站在原地,吴嫂站在餐厅处,尴尬地清咳一声,“夫人,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叶芷宁没有胃口,她摆了摆手,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楼。
走到小鱼儿房前,她脚步顿了顿,轻轻推开门进去。
小鱼儿睡得正甜,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向上翘起,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年龄啊。
她坐了一会儿,起身回房。
也不知道是闻到什么味道了,她心里一阵恶心,她捣住嘴,急匆匆向卫生间冲去。
她干呕了好一阵,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好不容易舒服了一点,她站起身子按下按钮冲水。
走到镜子前,镜子里那张脸憔悴了许多,眼眶红红的,眼里还裹着因吐得剧烈而涌起的泪。
她按着胃,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拧开水龙头,她俯身捧了一捧水洗了一把脸,从卫生间退出来。
她看到自己的手提包搁在床单上,眉心微动。
她走过去,犹豫了许久,才拉开拉链,将藏在暗袋里的验孕棒拿出来。
刚拿在手里,她就听到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心里一急,想要放回去已经来不及,她无措的将双手背在身后。
容羿寒走进来,就见她满脸慌张的样子,他眉心蹙了蹙。
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也不看她,径直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末了还转身背对着她。
叶芷宁的心一紧一松,连忙拿起包,想把验孕棒塞回去。
却见容羿寒突然大弧度地转过身来,她吓得手一抖,验孕棒就落在了地上。
“你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容羿寒恼火极了。
明明是她惹自己生气,可是看到她怯生生地站在床边,他又舍不得。
“啊?”叶芷宁惊讶的看着他,然而她的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反而变成了肯定的意思。
容羿寒气得抓狂,他又背过身去,扭动时,弄到了颈椎,疼得他一阵阵抽气。
叶芷宁一脚将验孕棒踹到了床下面,然后急急绕过床尾,来到他身边。
仔细检查了一下,急声问:“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容羿寒很生气,可是面对她急得白了的俏脸,他却又舍不得生气。
将她抱进怀里,狠狠地啃上她的唇,一阵蹂躏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以后不准再这么晚回来。”
“嗯。”叶芷宁点头,男人的醋意有时候也挺莫名其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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