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从昨天早上一直守到现在,情况应该很危险吧。
她拼了命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又岂会给自己留后路。
容羿寒眼眸尽是痛楚,他吸了口气,才沉痛的说:“医生说她的腿伤得很重,能不能恢复还要看后期治疗。”
叶芷宁拍着他的背,轻声哄道:“没事了,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她一定能够好起来的,你不要太担心。”
“小九,有时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我明明是恨她的,可是知道她出了事,我却那么紧张那么害怕,害怕她会像爸爸一样,从我生命里彻底消失。”
他的脆弱难得的暴露出来,叶芷宁拍着他的肩,心慢慢的凉下来。
若是她告诉他,那场爆炸是白有凤自己所为,他会相信她的话吗?
答案是否定的,容羿寒与白有凤虽然不亲,但到底是母子,他肯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再加上前晚她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容羿寒反而会怀疑自己记恨在心,有意抹黑白有凤,到时候白有凤的目的就真的达到了。
所以她不会告诉他的,真相如何,如果他相信自己,即使她不说,他也会相信自己。
“不会的,没事了,没事了。”轻轻拍着他的肩,让他冷静下来。
短暂的脆弱之后,容羿寒慢慢冷静下来,将那抹脆弱掩藏起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
他差点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小九,我没能保护好你。”
叶芷宁心里大恸,之前她还在怀疑他。
可是现在听了他的话,她才发现,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曾怀疑过自己。
他所厌弃的,只是自己未能做到承诺,未能保护好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说着对不起,不仅是对他感到抱歉,更是为了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
若是他们之间连信任都没有了,他们的爱情就真的完了!
“傻瓜,是我对不起你。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们,唯一让我值得庆幸的是,小鱼儿不在家,他没有在这场爆炸中受到伤害。”
抚着她柔顺的发,他深深叹息。
一直以来他太自信,自信能够处理好爱情与仇恨之间的平衡。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人真的不能太贪心。
那段陈年往事,就此搁浅吧。
对不起,爸爸,我有负你的养育之恩!
对不起,妈妈,我要让你失望了!
无论过去有着多么深的仇恨,我只想拥有的,不过是怀中的这个女人而已。
缓缓将她拉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小九,我在马尔代夫买了一座小岛,等这里的一切都解决后,我们就去那里生活,好不好?”
叶芷宁眼前一亮,“真的?”
看到她开心,他刚才还犹豫的心情,一下子尘埃落定。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舍弃什么都是值得的。
他重重的点头,“真的!”
叶芷宁幸福的依偎进他怀里,他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份上,已经让她很感激了,她再也不求别的。
“谢谢你,羿寒!”
两人相拥了一会儿,容羿寒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将她拉离自己,急声问:“你刚才说你要回新加坡,你真的要回新加坡?”
叶芷宁挑眉一笑,笑吟吟道:“真傻!”
容羿寒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是吓他的,他唬着脸,“好啊,竟然敢骗我,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要吃定我了。”
说着他作势搓了搓手,要去挠她的痒,叶芷宁吓得尖叫一声,慌忙转身就跑。
没跑两步就被容羿寒抓进怀里,她咯咯笑着求饶,容羿寒哪里肯轻饶了她。
大手在她的腰眼处使劲的挠,她笑得喘不过气,在他怀里乱扭着,两人闹着闹着,呼吸就乱了节拍。
容羿寒的手缓缓扣住她的腰,低头去亲她,结果颈上戴的颈托让他无法将头低到能含住她唇的位置。
他挫败的皱眉,逗得叶芷宁哈哈大笑。
容羿寒恼羞成怒,弯腰将她抱得与自己一样高,然后轻易的封住她的唇。
他连吻人都是这么霸道不容人抗拒的,叶芷宁叹息的想。
闭上眼睛,细心感受亲吻的亲密,这一刻什么都远去了,只有相爱的他们。
两人刚闭上眼睛,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有道尴尬的声音传来,“那个……我们能打扰一下吗?”
“轰”,叶芷宁睁开眼睛,瞥眼看到病房门前站着两个身着公安局制服的男人。
她羞得血液从脚逆流到头顶,脸红透了。
容羿寒不动声色地将她被他撑开的衣领拉好,然后放她下地,转身接待他们。
容羿寒客气地请他们坐,两人递了自己的证件,然后说明来意。
“关于前天的爆炸,我们想了解一些详细的信息,叶小姐,请问爆炸前,你在哪里?”
叶芷宁坐在容羿寒旁边,她偷眼看了一眼他。
然后说:“我在厨房,听到电话铃声响,于是我出来接电话,刚走到客厅,厨房就爆炸了。”
“哦,那在这之前,你有没有见到其他什么人在别墅里?”
“没有,我醒来后就下楼,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厨房里灶上饨着东西,我进去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揭开盖子看看里面饨的什么,就出去接电话了。”
“爆炸后,我吓傻了,往门外跑,但是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我拉不开,又跑回来想从后面出去,结果就听到有人。”
“我一惊,以为是吴嫂,跑回去找人,在杂物间里找到了一个人,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我婆婆。”
回想起那时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脸色越发苍白起来。
容羿寒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无形中给她力量。
她感激地回头看着他,对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那叶小姐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你怎么救的白女士?”警察将要点记好,又接着问。
叶芷宁僵了僵,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部分。
她白着脸,虚弱的道:“我那时都吓傻了,又看见我婆婆被压在置物柜下面,身上堆了许多杂物纸箱,我拼了命要把她救出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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