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惊寒眼神温柔的安慰着她,“能恢复记忆的,耐心等等就好。”
“嗯。”
慕晚吟心口迫切,虽然没能立刻找回记忆,但有希望在,她还是安心了些。
夜里靠在萧惊寒怀中,她摸到他脉搏的时候问他,“你之前是不是服药了?现在还是有些气血不足?”
“嗯,此前情况复杂,本王服下药,两年无法生育,朱神医如今正在给本王调理身子,待本王身子好了,吟儿给我生几个孩子可好?”
“你想要几个?”慕晚吟嗓音软糯,一抹羞红自颈后爬上耳尖。
萧惊寒原本是想,孩子自然越多越好,将来能承欢膝下,可他又想,“妇人孕育子嗣十分辛苦,十月怀胎,产后要调养身子,本王也不想吟儿一直辛苦,若可以,咱们就要两个孩子?最好一次怀上,这样就不必辛苦两次了。”
慕晚吟哭笑不得,“你倒是想的挺好,一次怀双生胎也是很难的事。”
“再难,本王与吟儿一同努力努力,总归是有希望的。”
慕晚吟不想打击他的热情,这种万分之一的事,努力了也未见得,但萧惊寒说,万事都需努力,于是便拉着她一起,十分辛苦的‘努力’。
她都哭到求饶,想明天再努力,萧惊寒却说,努力开始了就要透彻。
他这么一透彻,天就快亮了。
慕晚吟被他从浴池里抱出来,直接睡了个昏天黑地的。
这样毫无防备的睡觉,她依旧许久没有过了。
终是他给了足够的安全感,抵消了她心中失忆的痛苦。
慕晚吟醒来,敛秋依旧伺候她洗漱,还高兴的告诉她,“五公子来了,一早便在王爷书房,王妃可要去见见?”
“临儿?那自然要去见了!”
一听说慕晚临来了,慕晚吟饭都没顾上吃,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跑去了萧惊寒的书房。
慕晚临见她气色好,脸颊白里透红,眼角眉梢都是轻快,不由得放下了担心。
嫁给王爷,姐姐果真是过的极好的。
“姐姐,如今做了王妃,仪态规矩上,还是要得体一些的。”
慕晚临穿着青松翠竹的锦衣,圆领整齐的一丝不苟,语气也更加老成持重了。
慕晚吟撇撇嘴,“知道了,五公子,本王妃这不是急着来见你吗?你怎么一个人就来了?”
他之前说的,那位心仪的姑娘呢?
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慕晚临眼神有些闪烁,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姐姐提起这件事。
萧惊寒见他为难,便替他解释了,“荣家姑娘已是慈安寺圣女,要替皇室宗妇敬守佛祖五年,五年后方能还俗婚嫁。”
“什么?”慕晚吟愣了。
这件事,慕晚临解释也是说来话长的,他回到长安的时候,荣暮云便已经不见了。
慕若泽给他打听了情况,“荣暮云被下药那个事出了之后,荣家就逼着她嫁人,她不肯,荣家便说她重病,送到庄子上去养病了,说是要嫁到外面去,如今她长嫂娘家,正为这事气恼,跟荣家发脾气呢,荣老爷也是无奈得很。”
慕晚临鲜少议论旁人家事,可她们如此对待荣暮云,荣暮云是她们家的嫡女,都能被欺辱到如此地步。
当父母的,又何曾重视?
慕若泽如今改邪归正,待家人也是极为上心的,他替慕晚临留意了,荣家人送走荣暮云的路线,给他画了图,让他悄悄去找,还给他派了两个武功高的侍卫随行。
慕晚临找到乡下田庄,让一个侍女装扮成荣家的下人,去给荣暮云送东西。
侍女无功而返,“回公子,那庄上管事的妈妈说,荣小姐得的是痨病,不宜见人,让奴婢把东西交了便离开了,不许奴婢去见荣小姐。”
“你连她的房间都没能进去?”
“没能进去,不过奴婢留了个心眼,在那四周看了看,那里似是刚搬过东西,不像闺阁小姐住的,房间里味道还有些重。”
慕晚临越发的怀疑了,他让侍卫在田庄周围打探了两天,摸清有庄上有人看守的位置之后,入夜便潜了进去。
田庄背后的山坡里,冷风呼啸的像野兽一样,慕晚临拿着火折子,朝山坳里走去,那里有微弱的火光,火光背后,是一只搭的简易的帐篷。
“是谁?”
女孩满含戒备的声音响起,一支火把丢了出来。
幸亏侍卫替慕晚临给挡开了,他没被砸到,看到帐篷里溜出去敏捷的身影,他叫道,“荣姑娘!”
那道身影一怔,转身回头,清丽的小脸上,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她穿着素白衣裳,挽着根辫子,飞快的跑到他面前,待看清他的脸那一刻,死死的捂住嘴,抽噎起来。
“五公子……我不是在做梦,你真的没死!”
荣暮云哭到视线模糊,肩膀颤抖的几乎站立不住。
慕晚临上前抱住了她,他承认自己失节了,没能顾忌男女大防,规矩礼节,对她越矩了。
可见她哭的如此难过,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抱紧她!
告诉她,他没死。
他好好的回来见她了。
荣暮云靠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皎洁的月光落在他清冷的面容上,越发衬得他温良如玉,清隽高洁。
慕晚临低头为她擦着泪水,手指头都擦黑了,荣暮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沾了灰和泥土,脏兮兮的,把他的衣裳都给弄脏了。
她连忙退了出来,站远了两步,“我……我身上有点脏。”
“无碍。”
慕晚临拉住她,手里捏着帕子,一点一点的给她擦干净脸。
见她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弄成这样,他都不敢想象,她这段时日过得有多艰难。
可荣暮云眼底确实光芒湛湛的,她很乐意告诉慕晚临,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江氏虽然给我下药了,但我有慕侯给的药,并未昏迷,所以江家那个人来的时候,我举起铜镜就把他给砸晕了,然后告诉爹娘,他企图对我不轨;
可我当时没想到,爹是默许了这件事的,他在朝上许是跟江家有什么交易,事情被我给弄砸了,江氏说我不嫁也得嫁,我逃跑了两次,都被抓回来了,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