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为什么?”林颂音听到柏泽清的话,先是不假思索地问出口,等反应过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欣喜起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她总算有段时间不用屈服于柏泽清那张面无表情冷淡的脸了。
柏泽清抬眼看她,神情淡漠如常。
“我要去趟法国。”
林颂音本来眼睛亮亮的,还沉浸在兴奋中,但是很快,她感到心底传来一阵艳羡。
真羡慕柏泽清,想出国就出国,这可能是他们这样的人的生活里实在不足一提的小事。就像他们买衣服时从不需要装作不经意地去偷看衣服的价格,机票钱也从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林颂音酸涩地想到,她长大到现在,连省都没有出过。
曾经,她妈妈也说过,等到她再大一点,就带她跟姥姥一起去海南过寒假,江市的冬天总是很湿冷。只是林颂音没能等到那一天。
林颂音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问题,从前过得再苦的时候,她都很少回忆这些,偏偏现在不用再考虑生计以后,她总是频繁地想起妈妈还有姥姥。
林颂音甩掉这些想法,望向柏泽清:“那你要出国潇洒的话,我是不是可以放个小假啦。”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颂音相信自己面上的笑容没有造假。
只是,柏泽清打破了她的美好想象。
“可能么?”柏泽清声音无波无澜,带着林颂音熟悉的冷淡。
“你该上的课照旧,老师会直接联系你。”柏泽清补充道。
林颂音顿时心生不满,要她整天练字,那还不如对着他。
“到底为什么要练字啊?我又不会给谁写信,谁能看到我的字……”她垂下眼睛,心不在焉地说。
柏泽清知道她只是在抱怨,并没有针对她的话做出什么回应。他知道,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一贯如此。
柏泽清说得没有错,接下来的两天,林颂音确实没有再见到他。
只是,不用听他不冷不淡的“管教”,好像并没有林颂音想象中的快乐,因为即便他不出现,她每天的时间也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11月28日下午,林颂音上完令她狂打哈欠的练字课后,又被易竞家的司机送去上形体课。
林颂音不知道自己怎么20岁才出头,骨头就能硬到这种地步……拉筋拉得她想要短暂地去世。
最后躺下做冥想的时候,林颂音几乎沾上瑜伽垫就要睡着了。
半睡半醒间,门上传来了沉稳的叩门声,林颂音疲惫地睁开眼睛。
等她望向门口,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就站在那里,林颂音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依旧保持躺在瑜伽垫子上的姿势,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在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以后,她为他出现在这里想到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