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友良大声道:“太傅德高望重,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摄政王此时问出这样的话来,当问一问这天底下的读书人是否同意!”
景墨晔笑了笑,扭头问站在那里的众官员:“你们觉得太傅德高望重吗?”
众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没有一个人说话。
在今日之前,他们确实觉得太傅德高望重。
到了今日,他们就觉得自己被骗得很惨。
武应文看到这种情况站出来道:“太傅欺世盗名,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他不配为人父,也不配为人师!”
苏友良听到这话大怒:“胡说八道!”
“太傅是皇上的老师,又岂是尔等贱民能评价的?”
武应文冷笑一声:“我们确实是普通百姓,没有权没有势,只能过最普通的日子。”
“但是正是因为有我们这些普通百姓种地纳税供养着朝中的官员,你们才能吃香的喝辣的。”
“所以我们不是贱民,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百姓!”
他这话番话说得十分激昂,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些百姓,此时都瞪大眼睛看着苏友良。
苏友良是商户出身,因为自己的妹妹成了宫妃,他的身份才跟着水涨船高。
他之前因为商户的身份,没少看人白眼,被人轻视。
等他拥有了权势之后,他就又看不起普通的百姓。
此时他听见武应文的话十分生气:“你算什么东西?敢诋毁太傅,还敢跟我顶嘴!”
“你这就是在找死,来人,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他身后的侍卫朝武应文扑了过来。
只是他们还没有靠近,几支利箭便射了过来,直接将他的侍卫射杀。
苏友良面色大变,景墨晔不紧不慢地道:“苏大人如今不过是个三品的官员。”
“竟敢当着本王的面打杀人,当真是威风!”
苏友良大声道:“下官不过是教训不长眼的贱民罢了,王爷就派人射杀下官的侍卫,是不是太过霸道了些?”
景墨晔淡声道:“贱民?苏大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弄清楚,就把这样的一顶帽子扣在他的身上,真是可笑。”
秦执剑的朗声道:“他们不是贱民,他们是证人。”
苏友良不屑地道:“太傅品性那么高洁之人,需要他们这种下贱之人来证明什么?”
“依我看,这种贱民过来就在诋毁太傅,就该乱棍打死!”
他这话一说完,武应文和众百姓双目里满是怒火瞪着他。
他却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太傅那样的身份,原本就不是这些低贱的百姓能说三道四的。
景墨晔看着他道:“你所谓的高贵,不过是因为你如今有了官身。”
“当你没有官身的时候,你连他们都不如。”
“既然如此,那本王现在宣布,剥夺你的官身,夺去你的官位。”
“从现在开始,你就和这些百姓是一样的身份。”
苏友良怒道:“凭什么?”
景墨晔回答:“凭本王是摄政王!”
苏友良还想说话,狼三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把他身上的官帽拔了,再把他的官服脱了。
苏友良的侍卫想要过来帮忙,只是他们才一动,就被景墨晔的人给按了下来。
苏友良怒道:“住手!”
狼三才不会听他的,一脚踹在他的腿窝,他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景墨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像你这种品性低劣之人,跟你说话,只会脏了本王的嘴。”
“秦执剑,你来宣布苏友良的罪行。”
秦执剑朗声道:“昭元五年七月,苏友良勾结外敌,洗劫了江南的绣庄,杀死绣工一百三十六人。”
“昭元六年三月,苏友良带着人马火烧连营,杀了两百余普通百姓,劫走各色珍贵药材万余斤。”
“昭元七年九月,苏友良与人暗中做手脚,将上等的精米换成发了霉的米,无数士兵中毒腹泄,导致成良关大败。”
“……”
苏友良的表情十分难看。
他真的没有想到,景墨晔竟将他的这些事情全部都查了个遍!
这些事情他以为他做得极为隐秘,没有人知道。
他却不知道,这些事情根本就没有瞒得过景墨晔。
又或者说,景墨晔早就盯上了他,不过是在等机会发作。
苏友良大声道:“你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秦执剑对身后的人道:“当然有证据。”
他说完拿出一堆的东西甩到苏友良的身上。
苏友良看到那些东西后表情十分难看。
因为那些证据都让他感到崩溃,证据都是真的!
只是他此时依旧不死心,他怒道:“污蔑,你们这是在污蔑我!”
太傅却在此时明白了过来,景墨晔这一次不仅仅要对付他一人,只怕景墨晔早就盯上了苏友良。
苏友良在那里上蹿下跳都看在景墨晔的眼里,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因为景墨晔就在等苏友良现身,等着他自投罗网。
太傅此时面如死灰,明白景墨晔并不是随便对他动手,而是早有预谋。
在这一刻,太傅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苏友良却还在垂死挣扎,他大声道:“就算这些事情是我做的,那也不能抵消你杀害朝廷命官的事实!”
景墨晔淡声道:“你若不这么说,本王差点忘了。”
“这一次京中出事,都是你在挑事。”
“就在方才,本王已经派人去抓了好些造谣的人。”
他说完拍了拍手,立即就有侍卫带了一群人走了过来。
苏友良看到站在最前面的那人,他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因为那些人全是他派出去造谣的人。
景墨晔竟在不动声色间,已经把他的人全抓了!
他的心里发凉,他再次想起景时砚对他说的话,他终于信了。
景墨晔实在是太阴险了,故意弄出这么大的事情引他上勾。
苏友良到此时终于知道怕了,他此时盼着景时砚能赶过来救他,因为只有景时砚能救他。
景墨晔看着苏友良道:“你是在等景时砚过来救你吗?”
苏友良有些吃惊地看向他,他冷笑了一声:“他不会来的,在你擅作主张的时候,在他的心里,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