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住院开始,就有好几个狐朋狗友过来看他,齐颂就跟个大爷似的,躺在床上听人闲聊,看着一点不像是个受伤的,反而像来度假的。
林雅也说话算数,说要照顾齐颂,昨晚都没回去。
就在齐颂的病房里硬生生熬了一宿。
以至于今天阮知柚跟着裴宴过来的时候,一看到她,就忍不住皱了眉,“你昨晚没休息?”
林雅看了眼齐颂:“他太麻烦了。”
齐颂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我怎么麻烦了,我就让你帮我倒了点水。”
林雅是真的想翻白眼,但是又想到齐颂好歹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就又忍了回去。
齐颂昨晚确实只让她倒水,但是是每隔半小时就倒一次水。
林雅都觉得他跟在熬鹰一样。
昨天的订婚典礼,阮知柚和裴宴没去,但多半也是听说了怎么回事。
裴宴问齐颂:“这事你怎么想的?”
齐颂满不在乎:“什么怎么想的,当然是有仇报仇了,难道你以为我很大度吗?”
裴宴挑眉:“连带着陈家一起?”
“不然我是在哪里出的事?”齐颂的声线带上了些凉薄,“连人都管不住,蠢透了。”
见齐颂和裴宴聊上了这些,阮知柚索性和林雅说道:“我们出去吃点东西,你也正好休息一下。”
林雅看向齐颂,齐颂道:“给我带点吃的,医院的饭难吃死了。”
直到出了病房,林雅才算松了一口气,她整个人都颓然下来。
阮知柚:“你没事吧?”
林雅虚弱的摆手,“我就是有点心累。”
“因为齐颂?”
林雅犹豫道:“也不只是吧。”
“那是因为陈墨?”
林雅咬着唇没回答。
直到好一会,她才开口,“其实我觉得我是不理解唐月舒,说真的我都不知道她对我的那些恶意是哪里来的。”
林雅虽然不是多正经的人,但是也算不上坏吧。
昨天听到唐月舒的那些类似于谴责的话以后,林雅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疑惑。
她可以对天发誓,她从来没有对唐月舒做过任何一件不好的事。
就算后面知道她和陈墨在一起以后,林雅心里确实有气,但是也没有将唐月舒在学校的名额给要回来。
是的,在唐月舒和陈墨在一起的前半年的时间里,林雅刚利用自己的关系,替唐月舒联系了一所称得上顶尖的音乐学院,让她学习大提琴。
那个时候,她是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归结在了陈墨身上。
从来没有找过唐月舒的麻烦。
虽然她承认,后来在国内遇见唐月舒的时候,说话确实都是故意踩着她的痛处来说。
可如果不是唐月舒主动凑上来,利用陈墨刺激她,她也不会特意去怼她。
林雅有些茫然了,她记得她分明是处处帮着唐月舒,可为什么在唐月舒眼里,她就成了那个恶心的人。
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阮知柚顿了顿,说道:“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人心贪得无厌,如果你只是随手拉她一把,她会感激涕零,如果你试图将她带出泥潭,她只会觉得你为什么不替她修一座桥,建一套房。”
林雅看向阮知柚:“是吗?”
阮知柚说,“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因为当初对里李燕南无限制的容忍和退让,最后反而成了一个冤大头。
林雅还是皱着眉心,阮知柚叹了口气说道:“林雅,你没必要怀疑自己,如果你真的和唐月舒说的那样,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
“齐颂那种眼高于顶的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替你出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林雅这次确实多亏了齐颂在。
阮知柚最开始听到齐颂为了保护林雅受伤进医院,其实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