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谢萱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谢春耘的决定。
虽然杨枭他们拿住了莫寒,可他们手上也有人质。
而且现在在谢家阵法之中,他们人手多,拿下杨枭他们不过是时间问题。
为什么要妥协?
可谢春耘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容拒绝:“放人。”
谢萱咬了咬牙,还是不甘心地看了一眼杨枭:“可是爷爷,九星合一……”
她的话没说完,硬生生被谢春耘淡漠的眼神给逼退,憋了回去。
随后站在谢老爷子身后的两名中年男人会意,退了下去。
杨枭知道他们这是去撤阵了。
期间杨兄把戴老道交给了阎北看着,他自己亲自押着莫寒,谢允跑去开车门。
身为人质,莫寒倒是格外淡定,甚至语气里还有笑意:“怪不得赵千洲会栽在你手上,你确实很让人意外。”
杨枭漠然应道:“过奖了,你也不差,茅山的天下行走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今天莫寒没出手,但他的手段杨枭算是领教了。
他比赵千洲更不择手段,最关键的是他可以不要脸面。
“呵呵,杨先生不用客气,和你比起来,我还是棋差一着。不过这次的会面能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满意了,今天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莫寒带着笑意,一点儿都不像个生死掌控在他人手上的人。
阎北听得火大,阴森森地盯着他:“我说老杨,要不你给这小子来一针吧,不然我看他现在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这小子刚才的话很明白,赤裸裸的威胁,意思他以后还会继续纠缠杨枭。
斩草要除根啊。
没等杨枭开口,莫寒夹杂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我相信杨兄是不会动我的,对么?”
“你这么自信?”杨枭冷着脸:“别忘了戴老道和赵千洲是怎么栽跟头的。”
“倒不是自信,只是觉得和我比起来,相信对杨先生来说你那位朋友可比我重要多了。刚才咱们也说了,公平交易,二换二确实公平。但要是用两个完好的人来换两个残缺之人甚至是两具尸体……我们茅山也不是喜欢做亏本生意啊。”
莫寒笑着,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看得阎北牙痒痒。
但他说的又是事实。
戴老道也就算了,已经折损了,要是在折一个莫寒,势必会引起茅山的反扑,到时候谁都走不掉。
可莫寒挑衅不断,实在让人咽不下这口气。
杨枭暂时管不了他,看到那两名中年人已经回到了谢春耘身边,便知道谢家的阵法已经撤走了。
他抬头,就看到天边的阴云已经散去,随后就让谢允等人先上车。
两辆车同时开动,缓缓挪动到扣着钱三一和林游的人身边,双方对对方都很警惕。
谢允开着阎北的车,后面车门大开。
双方交换人质,僵持之下还是茅山先松手了。
钱三一和林游受了伤,但是腿脚灵活,立马窜上了阎北的车。
杨枭和阎北也同时放手,两个人回到了陈渔的车上。
车子早就发动好了,两台车同时启动,告诉狂飙离开。
撤下阵法之后,想要重新布阵肯定来不及,恢复正常的高速公路不管是茅山还是谢家都没法拦人。
莫寒看着他们的车离开,又看了一眼被其余弟子搀扶着神色混沌的戴老道,笑容敛去,只留下一片阴狠:“杨枭,我记住你了。”
车子越开越快,在路上杨枭唤醒了陈渔,没等他开口,女人一下子钻进了他怀里。
车子里一股血腥味,不用杨枭说陈渔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特别是他那一头白了一半的头发,看得陈渔手指都在发抖。
“放心吧,没事了。”杨枭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没关系。
当天陈渔并没有留在岭南,一行人上了陈家的私人飞机,直接回了川中。
在上飞机之前陈渔就已经安排好了那边,一下飞机陈灏就带着人来接了。
看到杨枭的模样,陈灏眼珠子都瞪圆了:“我去,你这什么情况啊?今年流行的阴阳头?看不出来啊老杨,搞得这么时尚。”
“在我抽你之前,你最好自己把嘴给我闭上,不然我让你知道咱们川中的著名经典劳资蜀道山长什么样。”陈渔扶着杨枭下车,一个眼刀落到陈灏身上。
别看陈灏在陈望山面前都油嘴滑舌的,但到了陈渔跟前直接成了小跟班,连个屁都不敢放,赶忙去安排车子。
在回去的路上,陈灏忍不住一个劲地回头看:“姐,我姐夫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一夜白头了?”
陈渔也不了解她晕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问了司机和保镖才知晓。
她冷着脸,一张俏脸几乎能滴水:“呵呵,谢家、茅山,好得很!”
一看她这副表情,陈灏就知道自家姐姐这是动了真火了,这下玩笑都不敢开了。
陈渔和陈望山很像,俩人发脾气的时候表情都是一样。
真正动怒的时候不会大呼小叫,但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现在越是平静,之后的暴雨就越是惊人。
终于到了陈家的别墅,杨枭已经耗尽了精力,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除了谢允之外,陈渔安排的医生先给每个人做好了检查。
不管怎么样,先安排他们休息一晚上再说。
杨枭在上飞机之后就已经晕倒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除了一些外伤之外,他还有内出血,好在内伤不算严重。
混沌之中,杨枭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又听到了一阵人声。
本来以为是医生在忙碌,可是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又听到了老爷子的声音。
甚至还有宋清止的声音。
“你告诉我你们就是这么看着他的?这小子作死,你们俩还真就不管他了?”
老爷子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杨枭的手指就动了动。
他本该立刻翻身起来的,偏偏动弹不得。
不过经历了前两次,这次的杨枭不再忙着挣扎,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