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里展示得很详细，还有不少后续拍摄的照片。
防空洞内灯火通明，可以看到里面的尸骨早就散落了一地。
特别是防空洞尽头的方向，有大量堆砌在一起的尸骨，形成了一道尸骨构成的墙壁，上面用朱砂画着不少阵法。
不过这些阵法的照片旁边都标注上了一个问号，看样子特别办的人还没查出来这些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
尸骨围成的墙壁中间有一片空地，里面全都是鲜红的血液，防空洞的水沟内的尸油就是流向这里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汪被开凿出来的池子已经干涸了，只能拍摄到少量的血迹。
甚至连水沟里那些他们进门时候还能看见的尸油水沟都枯竭了不少。
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有杨枭知道。
作为当事人，杨枭面不改色地看着这些资料，艾情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见他压根儿没什么反应，艾情憋不住了：“小杨，在进门之前我看你一眼就认出了门口那道残缺的阵法是人祭阵，你能看出来这里面的阵法是什么吗？”
“艾队长，你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杨枭无奈一笑：“这些阵法比门口那道还残缺得厉害，就连文字都是甲骨文，我能把剩下这些字认全乎了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都认得出来？”
“我之所以知道门口的阵法是人祭阵法，只是恰好在一本古籍上见到过，并不完整，所以我大胆猜测了一下而已。”
“至于这里面的阵法，我是真的一道都没见过。”
看特别办的人也没能识别出这些阵法，杨枭心里其实是暗自松了一口气的。
虽说就算知道了也没关系，阵法带来的好处他都已经吸收了，哪怕特别办事官方组织也不可能把他给解剖了吧？
但是杨枭不想和他们牵扯太多，这种事情能瞒着尽量瞒着。
在这之前，杨枭对他们一直是知无不言的，刚才看到这些阵法的时候脸上也尽是疑惑的表情。
艾情没有多怀疑，只是有些惋惜：“那真是太遗憾了。”
杨枭继续往下翻着，后面的资料其实已经没什么营养了，只说了官方会出面暂停鑫源百货的营业，后续的处理方式会做保密处理。
说白了，这些能让杨枭看到的资料，全都是特别办想让他看到的。
但杨枭真正关注的是最后相关人员的资料。
当年那个开发商老板倒是找到了，不过找到的事一具尸体。
在鑫源百货开业后没多久，这个开发商老板在家里突发疾病去世了。
他的家里人在他死后就匆忙把家里的产业全部变卖之后出国了，已经几十年每人回来过了。
这个在杨枭的预料之内，那邪道的本事不一般，他能算到这个开发商老板会对他不利，又怎么会放过他呢？
而且当年这个地方到底被修建成了什么，除了当时那些跟着邪道一同下去的工人，就剩下这位开发商老板了。
老板不想让人知道下面的事情，邪道也是一样的。
双方都对对方防了一手。
至于邪道的身份，居然连特别办都没能查到。
只知道当初严打的时候邪道蹲过一段时间的牛棚，没多久就放出来了，之后在一处公墓当了个守墓人，混口饭吃。
“嘶……”杨枭看到这里的时候，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艾队长，这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你们这份资料里，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啊？”
艾情明白他说的是谁，解释道：“当初负责引荐的那个秘书我们也调查过了，但是没有找到他的任何信息。和他接触过的人都说他当时才到开发商老板身边不久，听说是留学回来的。”
“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他就消失了，似乎是拿了封口费重新出国了。”
“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他的一张照片都没找到。”
“这就有意思了……”杨枭摸着下巴，觉得现在的情况挺意味深长：“一个秘书，甚至比修炼邪法的邪道还要神秘，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就连姓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连你们官方都查不到的人，他当初把邪道引荐给开发商老板真的只是偶然？”
艾情听到他的分析并不惊讶，看来官方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我们现在还在追查，后续如果有相关的消息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不等杨枭回应，艾情便盯着他继续道：“其实我们现在怀疑，这个秘书很可能和那个邪道是一伙儿的，或者说他早就知道邪道想做什么，所以暂时隐匿了身份躲在暗处，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来一手渔翁得利。”
邪道的阵法并非一日可以攻成，像这种养阵之后等着“收成”的人不是没有。
比如有些用以转运借运的聚阴大阵，就需要长时间的积累才行。
自己得不到收获，可以留着等自己的子孙后代来收。
“不过不管是不是，现在这个人就算回来也不会有任何收获了。”艾情半开玩笑道：“里面现在一团糟，别说阵法了，就连里面的怨魂都全部魂飞魄散了。”
她盯着想要，似乎想等着看杨枭什么反应。
后者听到这话，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艾队长，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啊。当时我也是没办法的，你是没去过那里面，那些怨魂在里面都快成实体了，我要是不动手，我们全都初步来。艾队，这件事总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杨枭说着甚至还有点委屈：“而且让这么多怨魂魂飞魄散，这因果不还得我来承担么？我还想着怎么说我也是为官方做事，之后官方会不会给点补偿什么的，现在总不会补偿没有，反倒要让我赔偿吧？”
艾情看着杨枭，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因为杨枭的说法，而是她实在无法判断现在杨枭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
当艾情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病房的门再度被打开：“小艾啊，还是让我来和小杨先生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