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每天都安排了巡逻人员,可是三四点钟正是人们睡意正沉的时候,守夜的汉子们也是哈欠连天,眼皮直打架。
是以,等俩人奔到河边时,波光粼粼的河面晃着攒动的人影,绕着村子外围值班的人才发现不对劲,使劲地敲响了铜锣,高声喊道:
“有人逃跑了……”
“有人沿着河边跑了……”
“谁家的俩娃逃跑了……”
寂静的夜犹如水掉入油锅,突然炸开了,家家户户的汉子们套上衣服,拿上家伙什便奔了出来。
睡了一觉,他们劳作一天的精神恢复不少,一个个跑得飞快,夏日的风都在耳边呼啸着。
胡安阳扭头看着有人奔到了村口,便停下来,深吸口气扭头看向谭永年,“小永年你怕不怕?”
谭永年紧抿着唇看着她,也不点头,也不言语的,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似是在控诉着什么。
胡安阳心虚啊,脱了鞋,将鞋子给系到绳子上,也蹲下身子迅速将他的草鞋脱下来。看着原来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小小年纪身上青紫、旧伤累新伤,她想起现实中被自己连累的哥哥,低低地说:“对不起,我肯定要带你逃出去的!”
说着她紧紧抱着他,一起跳入到有些凉意、湍急的河中。
他们俩都不胖,三串空酒桶正好拖着他们勉强头露出水面漂浮,也能稍微隔开些沿途的石头,顺着河水流淌的方向,急速前进着。
村民们速度是快,可是河水深浅不知,又是视线不好的深夜,这会儿谁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下河捞人。
毕竟不是从他们家逃跑的,众人哪怕帮忙也不会尽心尽力。
等老太太和钟叔两家赶到的时候,哪里还有那俩小崽子的影子。
众人掩饰住幸灾乐祸,安慰道:“婶子,那俩孩子跳河了,大人都不敢下河,他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家丫头胆子可真大,自己逃跑不说,还敢带着钟家的娃往里面跳……”
“这俩孩子真想不开,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