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好了,太上皇他老人家又吐血了。”
长公主闭着眼睛,似乎用这一点点的空闲时间闭目养神。
可正殿的门打开,紧接着,春香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什么。”
长公主猛的抬起头,立马往殿内去。
殿内血腥味很浓,长公主闻着这些血腥味,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她是真的伤心,伤心太上皇年纪这么大了,还要遭这样的罪。
“父皇,儿臣来看您了,您跟儿臣说说话啊父皇。”
长公主扑到床榻边。
床边有一个唾盂,唾盂被鲜血染红。
长公主只往唾盂内看了一眼,浑身一软,紧紧的拉住了太上皇的手。
太上皇浑身枯瘦如柴,只一会的功夫,他便被毒药折磨的不成人形。
长公主一声接着一声哭着,床榻前,宫女太监跟太医跪了一地。
人人都不敢说话,尤其是安德路,大气都不敢喘,死死的垂着头。
“父皇,父皇您睁开眼睛看看儿臣啊。”
床榻也被鲜血染红。
长公主哭的不能自已,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郑和站在一侧擦着眼泪。
眼看着太上皇被折磨,郑和咬了咬牙,直接往外面冲:“老奴去乾清宫求陛下。”
便是让太上皇走,也换个法子,这样的走法,太折磨人了。
“站住,不许去求她,去了,就代表她没错,她是罪人,是毒害父皇的罪人。”
长公主眼底擒着泪。
泪珠顺着面颊不断的往下落。
她声音凄冷,一手握着太上皇的手,一边看向安德路:“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让父皇撑到明日,若撑不到,本宫便让你跟太医院的太医们给父皇陪葬!”
“是,下官遵旨。”
长公主下了死令,安德路应声,心中苦涩。
撑到明日?
太上皇只怕是撑不过今晚了。
“老师,您便说实话吧,都这个关头了,还是说实话吧。”
季咏跪在安德路身后。
他猛的抬起了头,看向长公主:“殿下容禀,以太上皇的身子,只怕撑不过今晚了,若是子时前再没有解药,只怕太上皇他老人家就要......”
季咏后半句话没说全,长公主眼睛一翻,一头险些栽倒在地上。
顾平生赶忙去扶,长公主死死的扯着他的衣袖,眼底遍布泪水:“平生,要快,要快。”
“殿下放心,我会的。”
长公主的话仿佛是从嗓子中挤出来的一般。
她死死的扯着顾平生的袖子,脖颈上的青筋毕露,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顾平生有那么一刻不忍心,可为了皇图大业,儿女情长都需抛在脑后。
时间过的飞快,中了雪上一枝篙的人,都会不断的咳血,直到将全身的血都咳尽为止。
顾平生离开中安宫调兵去了,这个空挡,太上皇又吐了一次血,时间紧迫,再无解药便不成了,顾平生似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仅用了一个时辰,便安排好了一切。
夜幕降临,整个汴京城安静的不像话,就连街道上的行人今晚也都闭门不出。
似乎,这空气中流窜的凶险就连他们也感觉到了。
夜幕之下,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
贾家坐落在城南的繁华地段,宅院很大,跟谢家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