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公主狐疑地看着李云州,他能有什么证据?
可等到龙禁卫把人带上来,永嘉公主才彻底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看着大殿上的两个人。
上殿的两人一男一女,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四十多岁,看身形和走路的仪态,像是身上带着功夫。
两人走到大殿中间跪下。
“草民王秋荷拜见皇上。”
“草民李兴昌拜见皇上。”
宣德帝不认得这俩人,开口问李云州,“这两人是?”
此时的永嘉公主,已经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心里不得不佩服李云州的本事,死人都能挖出来。
李云州解释道:“皇上,这王秋荷从前是永嘉公主的贴身丫鬟。十一年前,永嘉公主怀疑她意图勾引善郡王,就把人打死扔到乱葬岗了。”
“李兴昌则是永嘉公主当时的护卫统领,实际上早就跟王秋荷暗生情愫。求情不成,便只能设计让王秋荷假死,他再把人救走。王秋荷这条腿,就是假死前被打断的。”
“之后李兴昌也设计了一出假死,金蝉脱壳,带着王秋荷离开了京城。”
宣德帝不解地问道:“怀疑?你没有解释么?什么叫意图勾引善郡王?”
因为一个怀疑,就能把人打死,这善郡王府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秋荷回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从未对王爷有过非分之想。只因有一次奴婢见王爷在宴息室睡着了,替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薄被盖在身上,就被王妃看见了。”
“奴婢解释了,已有心仪之人,甚至可以成亲以证清白。可王妃却不信,认定了奴婢想爬床上位。”
李云州嗤笑了一声,“想来是永嘉公主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自家夫君貌比潘安,颜如宋玉,才比子建,富比石崇。这才看谁都像要惦记善郡王,却不知在别人眼里,不过尔尔。”
这番明显的讽刺,让善郡王和永嘉公主都羞的无地自容。
李云州又看向王秋荷,“你就当着众人的面说说,王妃是怎么对本王的。”
永嘉公主听李云州如此问,立马看向王秋荷。
她已经顾不得此处是乾阳殿,看王秋荷的目光透着明显的威胁。
嘴上说道:“你若是敢诬陷本妃,本妃饶不了你。”
可王秋荷既然能做到王府大丫鬟,当然也不是胆小泛泛之辈。
她今日同意来,一是因为还记恨当日的事。二是林三少爷承诺,不仅能保证她的安全,还能给她一大笔银子。
她权衡再三,想着既然李家四少爷已经是王爷了,那她帮着作证,李家四少爷怎么也能保住她。
重赏之下,人的胆子都不自觉大了。
实在是林家三少爷给的太多,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王秋荷来之前早有准备,开口说道:“宁王殿下刚被接回府的时候,民妇就是王妃院子的二等丫鬟。曾亲眼看见王妃让五六岁的宁王殿下,跪在外面一夜。”
“数九寒天的,王妃曾把两罐子豆子扔到雪地里,让宁王殿下捡。还不许戴手套,他那双手,后来时常生冻疮。”
“至于鞭打和辱骂,那更是司空见惯的事。”
上到宣德帝,下到文武朝臣,此时都满眼不可置信。
宣德帝以为,永嘉可能没有她说的那般对李云州好,甚至是有些刻薄。
可按王秋荷说的,这已经不是刻薄的范畴了,而是恶毒。
得是多歹毒的心肠,能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做出这样的事。
站在大殿两侧的朝臣们也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永嘉公主,从前这位可是京城里嫡母的典范。
提起善待庶子,谁不赞一声永嘉公主良善。
可谁又能想到,这良善背后,竟都是这样的事。
永嘉公主微微晃了晃身子,指着王秋荷大骂:“你这个贱婢,你就是故意报复本妃。因为本妃当年赶你出府,所以你才来栽赃陷害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