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后现在被刘三德蒙在鼓里,认为后天就是蛊毒发作的日子,自然由得皇帝随意折腾。
所以一方面暗中联络各路藩王,让这些人随时准备在国内策应,迎接修文帝归国。
另一方面暗中调集京城禁军的负责将领,在慈宁宫中面授机宜,准备控制京城的兵马。
但架不住皇帝棋高一着,很快就被安插的眼线探知消息。
当得知禁军八大提督有五人都去过慈宁宫后,皇帝也不由得忧心忡忡,立刻命人将李阳叫到宫中。
“朕这个母后实在是有些手段,这些年使用各种手段,竟然把朕的禁军都给笼络了过去。”
“你觉得此时若是突然动手,将这五名提督打入天牢,是否可以控制局面?”
听到皇上的问话,李阳毫不犹豫,立刻回道:“此举不可取,这些禁军身份特殊,和中下级将领都有极深的裙带关系。”
“即便是将这五人拿下,其部属也难以归心,若是修文帝回京,反而成了隐患。”
皇帝缓缓点头:“和朕想得一样,确实是有些投鼠忌器,可难道就放任不管?只怕母后会铤而走险啊。”
李阳笑着说道:“据臣所知,这五名提督都是在北部边陲立有大功的将领,积功才调任京都。”
“像是这些人虽有私欲,但也有忠君爱国之心。若猜得不错,这些人都是修文帝昔日的部属吧?”
皇帝叹了口气:“你果然是个聪明人,这些将领都参加过当年修文帝的北征,都经历过九死一生啊。”
“当年修文帝轻敌冒进,结果被匈奴围困在土城,几路大军前去救驾,被匈奴个个击破了。”
李阳心中明白,看来这匈奴里面也有高人,这是典型的围城打援,算得上非常高明的战法。
“最后全军溃退,国家大伤元气,这么多年以来也不敢对北边用兵,这五名提督都耿耿于怀,让朕也是有苦难言啊。”
皇帝坐在椅子上,表情落寞,像是有满腹的心事要说。
“满朝文武都以为朕没有血性,只会对匈奴无底线的忍让,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大周朝国力衰败,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
“尤其大周朝的产马地都被匈奴夺走,若是在北边宽阔的荒原上对战,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这五名提督当年战败,一个个深以为耻,成天缠着朕要一扫前耻,北征匈奴,真是不堪其扰啊。”
话是开心锁,皇帝只说了几句话,李阳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圣上,要是这么说的话,太后一定利用了这五个人的忠君之心,让他们策应修文帝回京。”
“可太后是勾结匈奴,要扶持修文帝重登帝位,这等于卖国啊!以这几个人的血性刚勇,又怎能苟合?”
皇帝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略带兴奋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把真相告知这几个人?如此一来,太后便无法将其掌控?”
“可如此机密一旦泄了底,太后便会立刻警觉朕在慈宁宫有眼线,只怕会祸起萧墙啊!”
李阳泰然道:“圣上放心,兵在精不在多,我手下也有数百兵士,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
↑返回顶部↑“而且这些年臣苦心研究,创造发明出不少古怪的玩意儿,完全可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
“若这五名提督深明大义,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他们执迷不悟,定要行叛逆之事,那就快刀斩乱麻!”
说着话,李阳把手往下一切,做了个宰人的动作,把皇帝弄得颇有些啼笑皆非。
“我说李阳,朕刚刚提拔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可知道京城兵马有多少?就凭你手下那几百人能做得了什么?”
“每名提督手下都有一部禁军,人数都有八千之众,就是随行的亲兵都不下三四百,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啊!”
“真要是这么简单,朕早就派人将这几人除了,还和你商量些什么。”
“其他四名提督也就罢了,单是这个李猛,就是一个执拗到了极点的人,认准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若是军神鲁直还在京城,他还有个服气的人,去游说一番还有可能。可现在呀…只怕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听到这里,李阳霍然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从这个李猛下手,若是此人都能归顺,其他几个不在话下。”
“臣此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要这李猛还是大周朝的臣子,就断不会做出出卖国家利益的事!”
皇帝面色沉重,一时间没有表态,王喜在旁边可有点急了,因为李猛这个人实在是名声在外。
“我说李阳,圣上可是一片好意,你可千万别去逞能,这李猛简直就不是个人脾气!”
“当年北征之败时,这个李猛身中数十箭,身有旧患,一旦发作起来六亲不认,就是亲爹也照样往死里打!”
“你去劝他…只怕会有性命之忧啊!”
听到王喜开了口,皇帝也开口说道:“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绝不能有半点凶险。”
“实在不行…明日在朝堂上朕就采取断然措施,将这五个人打入天牢,其部属调到城外驻扎,免得在城中生乱。”
这听着倒像个主意,可李阳心里明白,这绝对是治标不治本。
就算是把这五个提督抓了,手下那数万之众心里不服,日后必定生乱!
但是皇上好像是心意已决,挥手让王喜把人送出去,自行回寝宫歇息去了。
王喜带着李阳往宫外走,在路上说道:“我说李阳,你可千万别招惹这个李猛,听说最近他天天发狂!”
“此人腹部有处旧伤,一旦疼痛起来就犹如疯虎,若你恰在此时前去游说,那可如何是好!”
李阳笑着回道:“圣上有命,焉敢不从,我家里还有三位夫人,怎好轻身冒险呀。”
“公公放心,我这就回家睡觉,您就快回吧。”
等一直出了宫,看着王喜的灯笼愈去愈远,李阳的脸色也沉静了下来。
“牛二,今晚我要会一会那个李猛,你可敢去?”
牛二把胸脯用力一拍:“什么这猛那猛,他要是敢跟秀才爷炸刺,老子把他捏出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