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居然有人怀疑我李猛没胆,看来我这些年被旧患所困,早就让人瞧不起了!”
李猛大踏步向前,伸手就把挂在旁边的军刀抄在手中,唰的一下抽了出来。
在烛光的照耀下,这把军刀寒光闪闪,刃口处呈现暗红色反光,能看得出来,这刀不知杀过多少人!
而李阳面对刀锋丝毫也不动摇,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平静如常,两脚岿然不动。
“好!好胆色!既然你牛皮吹破了天,今天就试上一试!比起活活疼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
只见寒光一闪,这把刀被掷在地上,深深插入地面足有尺许,刀柄犹在不停地晃动。
“来人啊,快拿酒来,把所有的玉平烧都拿来,老子就是死也要喝个痛快!”
李猛大声吆喝,可外面半天也没动静,更没有亲兵搬酒进来。
看到这情况,李阳心里也明白,外面这些亲兵生怕李猛现在还发着狂,所以都在外面装聋作哑。
便站起身来说道:“将军稍候片刻,我出去寻些酒来,咱们喝个痛快再说。”
等出了帐篷,看到李阳全须全羽,身上半点损伤也没有,刚才的那名偏将和亲兵们都啧啧称奇。
“状元郎,刚才我听着里面都动手了,你居然没受伤?”
看到众人狐疑的表情,李阳笑着说道:“我也会点儿庄户把式,猫窜狗闪还是懂的。”
“咱们不说这些闲话,刚才李将军说要拿一种叫做玉平烧的酒,你们可有存货?”
那名偏将赶忙点头道:“有有!这是新出来的好东西,酒劲儿极大,醇厚甘洌,是将军最爱喝的。”
旁边的亲兵早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用担子挑了两瓮酒过来。
李阳一看这个包装,不由得哑然失笑,弄了半天这所谓的玉瓶烧正是自己做的蒸馏高度白酒。
要是论起来,放在前世也就是个二锅头的水平,可是在这大周朝,这种高度白酒可是罕见的美酒。
那两个亲兵还带了不少菜肴卤肉,都放在个大食盒里,李阳分了两趟才把东西搬回了帐篷。
“状元郎,这酒可不得了,我这酒量最多也就喝上一斤,要是旧伤发作,半斤就会醉倒,你可别贪杯啊。”
这李猛也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甩开腮帮子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李阳心里明白,虽然李猛身体极其强健,可如果不把箭头取出来,早晚会因为腹腔感染而死。
尤其刚才听说自己能够摸到箭头的存在,这说明想要取出箭镞难度并不高,最起码不需要深入脏器。
再加上这么多高度烧酒做消毒,自己的药箱里面又有土法制作的抗生素,成功的几率还是有的。
“李将军海量,再多吃几杯酒,等会儿可要开膛破肚,总得喝个痛快才行啊。”李阳说道。
李猛哈哈大笑:“说得好,就是死囚犯砍头都得喝碗壮行酒,老子今天要一醉方休!”
李阳在旁边浅酌慢饮,心里面计算着时间,估摸着快到一个时辰,这才开了口。
“李将军,我派的人差不多快到了,是否让外面把人放进来,我也好动手给将军治病。”
李猛这人酒量虽好,可喝这种高度白酒还真是不适应,再加上喝得比较急,人已经半醉。
含含糊糊地说道:“外面的人听着,把营外的人都让进来,那都是状元郎的人…”
↑返回顶部↑外面那名偏将耳朵还挺好用,听到之后赶忙答应,骑着快马来到营门口。
但是向前看去,却见黑漆漆的,哪有什么人来,不由得颇为疑惑。
正在此时,却听到马挂鸾龄之声,这声音由远而近,速度极快!
来到了跟前,这名偏将也吓了一大跳,只见对面黑漆漆的都是骑兵,数量足有百十号人。
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若只有那么一个两个,放进去自然是无伤大雅。
可这么多骑兵深夜而来,都是顶盔冠甲,根本就不知什么身份,哪里敢私自放人。
还没等开口发问,就看到一匹大黑马上有个黑汉,歪戴铁盔,半穿甲胄,正是牛二!
“少废话,我家秀才…状元爷进去老半天了,尔等速速让开,不然别怪我牛二翻脸!”
这名偏将心里可是直打鼓,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这…李将军确实吩咐过,让状元郎的属下进去。”
“可是这人也实在太多了,你们选几个进去,其他人必须在军营外等候。”
牛二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怒道:“我家状元爷是为了给李猛治伤,这么长时间不出来,是不是被尔等害了?”
那偏将苦笑道:“哪有此事,状元郎和我家将军正在里面饮酒,言谈甚欢,怎会无故加害呀?”
“时代军事重地,哪能进去这么多人马,你们最多也就挑十个人。”
牛二也不废话,当即把手一招,八大金刚全都跳下马来,气势汹汹就要往里走。
却见一个雄伟壮汉也飞身下马,正是虬髯客燕北山!
“牛二,算我一个!”
看到这位大侠,牛二心中也明白,要说李阳手下武功最高的就得说这位。
只要有了这位大侠,即便再怎么凶险,也有可能杀出一条生路。
这十个人昂首阔步,已然进了军营,没过多长时间便来到中军帐外。
只听到里边有人连说带笑,嗓门粗得惊人,偶尔夹杂着李阳的说话声。
看到自家秀才也没事,牛二这些人才放下心来,赶忙搬着东西一拥而入。
“李将军,我的人来了。”
李猛扭头一看,大咧咧地说道:“你我投缘,今日就是被治死了也是我个人自愿的,绝不牵连旁人。”
说完,从桌案上拿起纸笔,草草写就,把笔一扔,躺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牛二拿过这张纸,皱着眉头认了半天,总算是把这些字给认全了。
这倒不是学问不够,完全是因为李猛文化水平太低,这字写得是歪七扭八,但也能看出这是一份遗嘱。
“秀才爷,这人挺敞亮啊,说是要开膛破肚取出箭镞,生死有命,和他人毫无干系,咱…真动手啊?”
李阳平静如常,打开了药箱,用高度白酒将李猛身体仔细擦洗干净,又仔仔细细洗了手。
说道:“多点火烛,切不可让风吹灭,是死是活就看阎王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