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我认真投入自己的生活,每天在救援的路上奔波。
为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忙碌,这让我心里感到幸福而踏实。
我过得挺好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和邬宜也没再见过,只是她的消息时不时传来。
离开我之后,邬宜过得并不好。
她因为身体和心情方面的原因总是生病,严重到住院。
邬宜爸妈更是放下了面子,给我打来电话。
“小周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工作越来越顺利,恭喜你。”
语气小心翼翼,带着哭腔求我。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医院看看我们小宜,自从和你离婚以后,她的身体变得很差,又不好好照顾自己,每天都念叨你的名字,你来看看她好吗?”
谁能想到,她爸妈曾经对我百般刁难,各种看不上,现在又这么低声下气。
我轻轻笑了一声,心里觉得讽刺。
“没义务。”
我冷冷挂断电话,走进更衣室准备出任务。
在人命关天面前,我凭什么去看一个故意作践自己的人。
如果邬宜想要用这种方式绑架我,我只会更瞧不起她。
就算她真的出事了,我也不会有一点心疼。
我把一切不相干的人抛到脑后。
这次任务紧急,我需要全身心投入。
上车前,队长向我们每一个人叮嘱。
“记住,在各种危机面前竭尽所能的挽救生命!”
回应声响彻整个场地。
这是一场蔓延整栋大楼的火势,黑烟四处升起。
我上到三楼,抱出一个呛到昏迷的小男孩,腿上还有伤口。
“医生呢,来个医生!”
我焦急地到处张望呼喊,可周围全是自顾不暇的伤者,每个人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劫后余生地喘息。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喊我。
“聿为哥,来这里!”
我急忙回头,在浓雾四起中看见了舒宁宁。
只见她从我手中接过小男孩,放在担架上,一边按压他的胸腔,进行复苏,一边安排我。
“聿为哥,快帮我把急救箱里拿来!”
我立马配合她,一系列动作行如流水,透露出天然的默契。
之后,我又义无反顾地冲进火里,继续救援。
那次救援之后,我虽然也不幸伤到了胳膊,
可一点也不苦,心里都是甜的。
我还因为表现出色,获得了市里的表彰。
许多被救出的人也纷纷我送来了锦旗,其中还有邬宜送来的。
我只看了一眼,便放进了杂货间。
后来,来了不少记者来采访报道我,将我的事迹登上了社会新闻。
阳光下,我背脊挺得笔直,
活出了真正的自我。
我再也不是那个为了邬宜,窝在厨房,
一味忍气吞声的卑微者。
这时,邬宜突然亲自来找我了。
她站在我家楼下,身形消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几天没见,她精致的脸庞如纸般苍白,淡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眉目间展露着憔悴与悲哀。
望着我时嘴唇翕动许久,还是没说话。
我懒得浪费时间,率先开口。
“有事吗?”
她嘴角轻轻扬起,带着沉重的苦涩与无力。
然后递给我一份新的离婚协议。
“财产我们一人一半,这些年是我欠你的。”
我没接,而是看向别处。
“聿为我是真的后悔了,相信我。”
我眼底平静,对上她的视线。
“我不需要,你走吧。”
眼前这个人,是我曾经的魂牵梦绕。
现在看来,喜欢她却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和邬宜的这些年,我虽然输得一塌糊涂,可并不后悔。
我甘愿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就像舒宁宁说得那样。
邬宜低头擦去眼角涌出的泪,声音轻飘又微颤。
“那些新闻我都看见了,你像个英雄拯救他人于苦难之中,我知道自己不配再得到你的爱,可是我真的舍不得。”
“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了。”
“我们—”,她又恳求我。
“以后还能做朋友吗?只要让我能够看看你就好了。”
我微笑,心里除去释然再无其他。
“不了我挺忙的。”
“对了,以后不要再任性了,遇到爱你的人记得对他好点。”
接着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爱经不起消耗,每份真心都很宝贵,要懂得珍惜。”
我呼出一口气,浑身变得轻松。
“最后,祝我们都幸福。”
邬宜的身体颤抖,一寸寸弯下腰,随后笑着哭起来。
“原来,你真的不要我了。”
那声音轻得几乎微不可闻。
逆光处,我背过身不再停留,从此离场。
年轻时候,我以为爱是但求开心。
现在我才懂得,爱别无所求,但求是爱。
如果没有爱了,
我也绝不回头。
不远处,我看到了站在光里的舒宁宁。
女孩朝我露出两个酒窝,对我招手。
阳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衬得她美好而温暖。
“聿为哥该走啦,今天轮到我请你吃饭。”
我笑着点头,跟上蹦蹦跳跳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