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这位大领导就要亲自上手来帮赵越揪掉头套。
“严济,你来这里做什么?”
清冷的男声从车后座响起,瞬间阻止了这场闹剧。
这人明显是打算用别的事情,把他的来意糊弄过去。
荒地种植划红线的事情,是基地高层开会通过的。
为的就是利于军方管理,对随意闯入者实施惩处,有理有据。
严副基地长这才意识到,车上还有别人。
至于谁敢这么直呼他的名字,除了傅家那位少爷,还能有谁。
严济把头凑近些,便看到了车后座上,一黑一红一高一矮两个同样戴着头套和墨镜的人。
“嘿嘿,是傅少呀!
那个……高层那边听说荒地播种开始发芽了,他们不相信,就让我过来亲自佐证一下!
这不,正好就看到这些年轻人躺在里面睡觉。
我就让人给他抓出来,准备好好教育一下!”严济笑着说道。
“高层什么时候把荒地的播种工作交接给了严总,傅家怎么都没收到通知?
荒地种植,白天休息晚上劳作,是红线禁区内特别定下的规矩。
严总擅自闯入,故意让人破坏这里的规矩,还动手伤人,打伤这里的劳动力。
是打算弄伤了他们,让你的人来代替他们种地吗?”
虽然戴着搞笑的头套,但傅恒远的语气还是压迫力十足的。
严济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尴尬。
“不是的,我就是过来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傅少,你知道我一向是站在傅家这边的。
只要您一句话,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没等严济把话说完,就被傅恒远的冷笑打断了。
“赴不赴汤不知道,但离死可能真的不远了。
严总还是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找医疗队检查一下身体。
那则预言并非是玩笑话,从昨晚开始,晒过太阳的人,身上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因为还没找到原因和治疗办法,所以医疗队那边封锁了消息,避免造成恐慌和医疗挤兑。
严总现在去医疗队,想必还能抢到床位。
不过,有一说一,你的人没有通行许可,在红线禁区肆意殴打工作人员。
该给他们的赔偿,统计过后,我会让政务中心的人直接从你账上划走的。
现在提前告知你一声。”
严济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
“傅少,我好歹和你的父亲是一辈的,你、你开口就咒我死,你、你……”
旁边一道女声响起:“这位大叔,他不是在咒你,是想救你,可惜晚了点。
看样子,你出门的时间不短了,额头都已经有点发黑了。”
慕九的话让原本将信将疑的严济,赶紧凑到军车侧面的后视镜上查看。
半晌,他笑了。
“胡说!我这额头上什么都没有,晒太阳还能有不变黑的!
我今天一早就出门视察去了,晒了一上午,也没见我倒下!
傅少,你带着女人在基地各处耍,我没意见。
但开这种咒人死的玩笑,开到我严济的头上……就太不把严家放在眼里了!
你……”
没等他放出什么狠话来,站在他身后的手下倒是哇的一声惊叫了出来。
“我、我的手、手变黑了,起、起水泡了……好痒、好痒啊!”
一时间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视线。
只见一颗颗黑色的带着饱满光泽的小泡水,正沿着他手背上黑色的印迹,肉眼可见的鼓了起来。如同一片诡异的蟒蛇皮,在阳光下泛着五彩晶莹。
“啊!我的脸……我的脸,也起水泡了!”
严济的另一个手下也开始叫唤。
但这个不同,他因为觉得脸上有异样,用手指去抠,结果抠破了水泡。
此刻黑色的黏液正从脸上慢慢往下流,流至脖颈,和衣领里。
所到之处,一阵瘙痒刺痛,迅速鼓起相同的水泡……
不管他怎么擦拭,脸上的那个破洞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脓,根本止不住。
他无助的看向严济,慢慢向他靠近,“严老板,救我,救救我!”
“你、你、你别过来……你别过来!”严济慌了。
他当然看到了那些黑色水泡的威力,像是毒液一样的液体,沾上就会起水泡。
起了一颗水泡,就会迅速向周围铺满无数颗水泡……
他像是见鬼了一样,作势就拼了命去拉傅恒远的车门。
“快、快让我上车,他、他们有毒!”
赵越早在第一个人叫起来的时候,就已经眼疾手快的关上了车窗。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个场景,昨晚上跟着他家傅老大去支援安置营那边的时候就看见了。
那场面恐怖极了!
否则以他们这些军人的正经程度,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戴上头上这搞笑的头套,把自己捂得一丝不露像个犯罪分子出门。
车门由内上着锁,严济根本打不开车门。
傅恒远坐的这种特殊改装车,就算是金刚来了,也未必能打开。
严济眼见着傅恒远的军车无望,赶紧转身朝他自己的车子冲去。
两个惊恐无助的手下,自然也跟随着他家老板的脚步朝着车那边跑。
随即,除了这两人,陆续又有三个扮相人模狗样的小领导,也看到了自己身上出现的黑色水泡。
一时之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
原本还杵在太阳下,妄图教训睡觉大学生们的保镖们,一股脑全部冲向了车子的方向。
盖着被子的大学生们,此刻把自己裹得更加严实,颤抖着聚拢到一起。
不出所料的,当车队一溜烟离开红线耕地禁区的时候,那5个已经发作的病人,被无情的丢在了原地。
其中一个还因为试图拦下他们严老板的车子,被生生撞倒碾过。
地上残留下一片黑色的黏液。
车上的傅恒远眉头皱得深沉,因为剩下的那4个人,此刻正朝着他们这边原路跑来。
“赵越。”
“是!”
随着几声低沉的枪响,四只麻醉剂被注入了四人的身体之中,然后应声倒在了地上。
这不是丧尸,只是病人,相对棘手的病人。
三分钟后,医疗队的车闪着红灯到了。
全副武装的医疗队员,将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四个人,以及一具被碾压过的尸体,全部弄进了车里,朝医疗中心呼啸而去。
当晚,包括严济副基地长在内的数百号人,全部住进了医疗中心。
所有人的皮肤,都有不同程度的发黑和水泡蔓延。
相比起身体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更让他们煎熬。
有了高层领导的凶险案例,才真正引起了指挥部的警觉。
当晚,基地官方就下发了强制性禁止白天出门的指令,违者自负。
毕竟这种病症,官方的医疗队根本就束手无策。
无论是注射珍贵的抗生素或是其他任何药剂,都看不到任何的效果。
相反因为抢救过程中,患者极端的恐惧和求生欲,不少医生被迫暴露在那些破裂的恐怖黑色之下。
从而导致了更多的死亡。
毫无悬念的,严家在短暂的进入基地高层指挥部后,便被清空消失在了基地积分排行榜上。
在此之前,两亿积分早已通过政务中心,以精神补偿的名义打到了荒地耕种的项目公用账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