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宽坐车到了言心家里。
一室两厅的房子面积不大,但屋内的装修是深绿色,古典又有点小森林风格。
“发热得厉害,吃了药正躺着,但看着挺难受的。”言心的奶奶低声跟沈宽说。
沈宽嗯了一声,“你跟爷爷去休息吧,我照顾她就行。”
“这孩子太拼了,也不顾及身体……你如果能劝劝她,帮我们说说。”言心奶奶在沈宽点头后,便往另一间走去。
沈宽轻手轻脚进言心的房间。
言心烧得脸颊通红,人也一直在昏睡。
他坐在床边,给傅寒声发消息,借傅家的家庭医生一用。
傅寒声答应后,沈宽去打了一盆凉水,给她物理降温。
半个小时后,家庭医生过来,给言心做了一个检查,皱眉道,“瞧着像病毒性感冒,这个要抽血做化验,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这么严重?”沈宽嘴上问着,可还是坐在床边开始给言心穿外衣。
“眼睛都烧红了,你说严重不严重?年轻人也真是的,仗着自己身体好,也不知道去医院做个血检。”家庭医生嘀咕道。
沈宽抱着言心出门,跟言心的奶奶打了个招呼,就奔去医院了。
血检出来后,医生开口道,“先住院吧,她这眼睛需要治疗,不然以后对视力有影响。”
办理了住院手续,沈宽便陪着言心,同时也告诉了言心奶奶,今晚不回去了。
病毒性感冒,只能用药配合着退烧,起码得烧几天才会有好转,没有其他的办法。
半夜,言心烧得嘴皮都干裂了,沈宽不断给她喂水,擦汗,生怕她脱水了。
就这么折腾到天快亮了,沈宽扛不住睡了过去。
好在请的护工已经到位了。
折腾了三四天,言心总算有所好转。
晚上因为饥饿醒来,她看到趴在床上的沈宽,愣了一下,打算闭上眼睛算了,谁知道守夜的护工立即上前来询问,“言小姐,是不是渴了?”
这一问,沈宽也跟着醒了。
他揉着眼睛,在看到醒来的言心,眼睛都瞪大了,“你可算醒了,烧了好几天了,现在感觉好了点没?”
言心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还好,你怎么在这里?”
“沈先生在这里照顾你好几天了,都没怎么合眼呢。”护工倒水的时候,笑着替沈宽回答。
言心有些尴尬,可还是笑着应了一下,“这样。”
沈宽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快四点半了,再等等就天亮了。
“谢谢你啊。”言心在护工把水递给自己的时候,又开口道。
她嗓子沙哑,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护工笑了笑,“饿了吗?躺了这么多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去给你煮点吃的?”
“嗯,谢谢。”言心道。
护工转身去了VIP病房特设的厨房,病房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言心低垂着眼帘喝水。
沈宽舔了舔唇,开口道,“你的病应该差不多要好了,吴导那边我帮你请了半个月的假期,你别这么累了,饭要按时吃,不然免疫力下降,病就找上你了。”
“知道了。”言心低声说。
沈宽也不好多说,怕她烦,坐了一会儿,他接着道,“等到医生上班,确定你好了,我就回去了,你可以在医院住几天,你眼睛先前被烧红了,我怕影响你的视力,才送你到医院的。”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等医生来了,你先回去吧。”言心看他眼底都是血丝,胡茬都冒出来了,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也知道他应该在这里守了很久了。
沈宽放在身侧的手颤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不再多做逗留。
面对言心一醒来就赶自己走,沈宽内心不是不失望。
但这种失望多了,就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三年里,她做过这样的事情无数次。
沈宽想,自己居然奢求照顾生病了的她一次,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早晨的太阳升起。
顾知深正在吃早餐,沈宽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顶着个满布血丝的眼睛,坐在他的面前。
被吓了一跳,顾知深拧着眉不悦道,“你挖矿去了?胡子都不刮,跟流浪汉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沈宽说完,招呼保姆,让保姆给他拿早餐。
顾知深吹了吹勺子里的粥,“非她不可?我说你真的跟人结婚了后,能收心吗?”
“我这都收心三年了!为她洗手做羹汤,为她狠狠工作,她那个山海经节目,我都投资多少了,这次生病没日没夜照顾快五天了,她醒来就让我走。”沈宽跟个怨妇一样。
顾知深斯文地吞了粥,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你觉得付出就要有回报,那就不用去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