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白夙俯身细听。
“吼——”
这次,白夙真切的听到了一声虎啸从地下传来。
她确定,声音就来自地下。
白夙查看了四下,并没有发现机关。
机关不在外面,那就在里面。
荒院里只有一间屋子。
白夙进屋。
屋内摆设陈旧,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厚尘,唯独——
白夙的眸光落在了架子中,一个白色的瓷瓶上。
白色瓷瓶却干干净净,与周围的尘土格格不入。
说明,经常亦或每日都有人动它。
“嗷——嗷——”
蓦然,又响起一道嚎叫声。
这声就是在院里听到的那声,只是这次更真切了。
当真是似人又非人,似兽又非兽。
白夙也从未听到过这样奇怪的声音。
白夙走向里面的架子,伸手正准备转动它。
砰!
门猛的被打开了。
那人闪身就朝架子处而来。
白夙一滞,立刻闭眼进了山魂。
“是谁?”
但进入山魂的瞬间,她听到了那人苍劲的声音。
白夙认得,那是杜逸之的声音。
白夙不禁蹙眉。
杜逸之会武功?
世人都道,杜首辅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但护国佑民之风却丝毫不输上阵杀敌的武将。
但现在看来,杜逸之不仅会武功,还是个绝世高手。
她身上没有内力,寻常高手很难察觉到她。
杜逸之不仅察觉到了她的存在,还能如此无声无息接近她,不让她察觉……
白夙凝眸。
老狐狸藏的真深啊。
但这地下究竟藏着什么,是否与小宝和阿崽有关呢?
白夙准备在山魂里呆着,等会儿再出去看看。
山魂却突然把她扔了出去。
突然从半空极速坠落的白夙:“……”
这真的是金手指吗?
砰。
白夙从半空直接砸穿了屋檐,掉进了水里。
白夙立刻从水中起来。
她一把抹开糊在脸上的头发,却对上了杜清宵目瞪口呆的脸。
半响,杜清宵神色复杂道:“白夙,就算你想从我这得到更多的信息,也不用连我洗澡都不放过吧!”
白夙:“……”
荒院。
屋内。
杜逸之冷着眸将屋里院外都找了个遍,但就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踪迹,更别说看见人了。
但他刚刚明明就感受到屋里有人。
绝不会错。
难道,那人是绝世高手?
东院。
屋内。
白夙与杜清宵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原本满溢的水正从木桶被砸裂的缝隙中哗哗的往外流。
越流越少,从两人的胸前直至减到了腰腹……
这时,木桶被砸裂的缝隙继续扩裂。
砰。
木桶骤然断成了两截,就似被劈开了一样。
最后的那点水也瞬间倾泻,一丝不剩。
白夙本能的看向杜清宵。
“闭眼!”
杜清宵怒吼着用双手捂住自己。
但他浑身赤条条,根本捂不过来啊。
白夙只淡然的扫了一眼,还嫌弃的啧了声。
“你什么意思?”
杜清宵被这一声啧瞬间激起了男人的尊严,裹着件长袍就要找白夙理论。
白夙耸肩:“没什么意思啊!”ěT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白夙怜悯的看向他:“说了,我怕你伤心。”
“你给我说。”杜清宵咬牙切齿。
“没什么!你也就是瘦了点,线条没我家阿绝流畅,肌理也不如我家阿绝清晰硬朗,身体轮廓也模糊,还有就是,小了点!”白夙详细的一一叙述。
杜清宵猛的拔出长剑:“你再说一遍。”
“你这人有病啊!明明就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还生气,心胸狭隘得连点真话都听不了!啧啧……”白夙嫌弃的直摇头。
“白——夙——”杜清宵怒不可遏。
白夙挑眉,转身就跑出了屋子。
杜清宵提剑追在后面,再不是当初那个流光溢彩,多情风流的小少爷了。
“不就是比我家阿绝差嘛!”
“我又没说你不行,你这么愤怒干什么!”
白夙一边跑,一边甚是无奈。
杜清宵追的更凶了。
听到屋檐被砸的响动,杜家守卫就赶来了。
结果,他们一进东院就见他们的小少爷就裹着件漏风的长袍,疯狂追着个女人。
一边追,一边漏。
风吹的,把可以漏的,不能漏的都漏了。
守卫:“……”
守卫们默默退出了院子。
画面好美,他们怕长针眼。
白夙往院外跑。
但就在她要出院子时,杜清宵的长剑已经当头劈下。
啪。
一双大掌徒手接住了剑。
白夙本能回头。
但随即狠狠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