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他清醒的时候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对了,靳云深那个妈知道你醒了,一直想见你一面。”纪南说。
靳平洲冷笑一声,“想见我?让她跪着来。”
“……”
即便这会他看上去跟个病秧子一样,但他身上那股傲劲还在,这也让纪南稍微松了那么一口气。
不过,纪南直到现在只要想起靳云深插入靳平洲心口的那一刀,便仍是心有余悸,浑身直冒冷汗的程度。
要知道那一刀,往靳平洲的左心口刺下了十来公分,办公室都血流成河了,任谁看了那模样,都觉得他活不了。
可靳平洲没有让自己窝囊地死去。
他逃过一劫了。
只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脏……长在右边。
据说,这个世界上的人心脏长在右边的几率不过十万分之一。
他就是利用这十万分之一的机会,让自己从悬崖绝境边,硬生生的爬了上来。
靳平洲这人真是挺会搞利用的。
就是那种只要能有一星半点利用的机会,他都会不遗余力地利用,而后将它发挥到极致。
这一刀,谁知道他计划了多久?
他步步为营,豁出命的引靳云深入套……
如今,靳云深为了夺权不择手段,在总裁办将自己亲弟弟捅了一刀的新闻,闹得满城风雨。
靳云深因故意伤人罪被逮捕入狱,名誉全毁,原本支持他的那几个大股东也不可避免受到牵连,卷进了这趟浑水里,急着想全身而退。
“现在那几个大股东的意思是,愿意低价转让手头的股份给你,他们只要个能养家糊口的钱就行。”
不过哪怕他们现在看清楚局势,像只哈巴狗一样在靳平洲面前点头哈腰,靳平洲也不会再将他们当一回事,他们应该连带着被斩草除根才是。
果不其然,纪南话音一落,便看见靳平洲讽刺的勾了下嘴角,不屑一顾地说:“他们当初没长眼,不知道谁是他爹,这会还想要养家糊口的钱?白日做梦。”
纪南跟了靳平洲这么久,他随便说句话,纪南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
靳平洲现在大概是想空手套白狼,把那些股份抢过来内部消化了。
至于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这也不是纪南该操心的。
更多时候,他只需要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按照程序执行命令。
纪南默默地站在一边,等着他批完手头的项目文件。
纪南本想让他休息一会的,可他似乎也闲不下来,“什么时候可以办出院手续?”
“医生说最少还得一周。”
“一周?”
他可等不起了。
他的病情暂未透露出去,可不管是集团内部还是外部都动荡不安,他必须出面了。
“最迟明天,给我办理出院手续。”
纪南知道劝不动他,只好无奈地答应。
靳平洲合上笔,将手里的资料丢在一旁,而后他坐在那,拿着手机点开网页。
平时不怎么喜欢上网看一些新闻的人,最近却时不时地会关注网络上的一些动态。
他看到他们公开了。
看到了沈家特意为她举办一场盛大隆重的晚宴。
看见她被人像是一颗明珠似的捧在手心里。
在短短的十天半月里,他在经历地狱一般痛苦时,她正在享受着于她人生来说,最美好幸福的时刻。
靳平洲轻轻地扯了下嘴角。
都到现在了,他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