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在日记里写道,她的脑子里长了个东西,需要进行手术的刮除,不然的话,随着它越来越大,她会失忆,会死。
总之,手术本来就要承担风险,尤其是脑部手术。
她挺过来了,往后是坦途。
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差错……
就会如她日记里所说。
“拖到五月份,还有两个月的时间,那脑子里的东西会不会越来越大?”
“沈先生,你放心,这个我们自有评估和判断,我们选这个时间绝不是冒险,而是求稳。”医生看着沈渡凝重的神色,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没等他开口,他又像是发誓一样的保证,“我会竭尽百分之两百的努力,保证沈太太的安全。”
沈渡那口气并未松下一星半点,“顾院长,麻烦您了。”
院长连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本来救死扶伤就是医生的职责,更何况,沈渡还给医院投了好几个亿。
他知道,他这一来是为了她太太,他好像已经走投无路了,所以只能借助这种方式来让自己求一个心安,希望自己的行善积德,能给她太太添一点福报。
二来,他也希望借助这笔钱能帮助更多像她太太这样的人。
所以,于情于理于一切来说,救活温乔,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啊。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正午了。
初春季节,阳光明媚,沈渡给温乔准备了她爱吃的芋泥蛋糕,“先吃一点垫饱肚子,我马上回去,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或许在医生办公室里的沈渡还是一脸痛苦的颓靡,但在温乔的眼里,他从没有展现过半分的负面情绪。
他总是很温柔宠溺地看着她,安抚她,体贴细心地照顾着她的身体和情绪。
温乔坐在车里吃着芋泥蛋糕,吃到一半的时候,她挖了一勺试探着递到他的嘴边。
沈渡毫不犹豫地吃下了。
“好吃吗?”温乔小心翼翼地问。
沈渡轻笑一声,那一声笑意,让车厢里原本有些压抑沉闷的氛围,也瞬间活跃了几分,“沈太太,这不明知故问吗?”
她喂的哪有不好吃的道理?
“蛋糕很好吃。”他骨节分明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方向盘,随口和她闲聊,“你还记得你以前常常会在下班回去的路上,坐在车里,吃一个芋泥蛋糕吗?”
闻言,温乔眼里闪过一抹细微的错愕。
沈渡知道她对这段的记忆可能又模糊起来了。
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拿过温乔的手机,翻了翻她的朋友圈,很快就找到了她去年发过的一条。
她也是坐在车里吃着蛋糕,还特意拍了蛋糕的照片,除此之外,男人的手也入镜了,分明就是一张赤裸裸的秀恩爱的照片。
她给那张图配的文案是【又吃到了喜欢吃的芋泥蛋糕,今天很好,希望明天也是。】
温乔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些照片和文字,陷入了一阵长长的沉默。
分明这些幸福的瞬间不过前不久的事,可现实太过残忍,他们好像还没来得及慢慢地感受这些幸福,就又被迫不得已地推着离开,与其渐行渐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温乔恍然觉醒一般,她转头看着驾驶位的男人,原本黯淡的眉间好像亮起了光似的,“嗯,我记起来了!”
“那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一些别的事吗?”
有时候,他就像个老师考学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