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的燕窝粥!”门“咚咚”响了两声。
姜妤听得出是个小和尚,诧异道:“我夫君呢?”裴宵这一碗燕窝粥,从中午做到晚上就够奇怪了。
他软硬兼施求得今晚过来她房里睡,竟然也迟迟没来,就更反常了。
小和尚在门外禀报,“裴施主说是今日心绪浮躁,想在隔壁禅房抄写心经,嘱咐夫人不必等他。”
“对了,裴施主让夫人记得涂药。”
小和尚说完话,将燕窝粥放下,就离开了。
姜妤开门,摸了摸半凉的粥。
这三年,裴宵从未做过这样不细心的事。
他这是……突然不想装了?还是又在算计什么?事出反常,姜妤更不敢轻举妄动。
她需要知道裴宵是什么意思。
姜妤拖着伤腿,把燕窝粥又重新热了热,去了隔壁禅房。
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
裴宵正盘腿坐在佛像下,闭目养神,玉指捻着佛珠。
面容白皙,眉目如画,眉心还生着一颗朱砂痣。
他比画像更像神佛。
些微的脚步声,裴宵轻掀双眸,却又如深渊般,让人望而却步,“谁?”“是、我!”姜妤踟蹰片刻,换了张笑脸,推门进来,“我瞧夫君还没用晚膳,特地送过来。”
姜妤一瘸一拐走了过来,裙摆下隐约可见红肿的脚腕。
裴宵凝眉,下意识要上前扶她,但刚要起身,又定定坐稳。
“我不饿,夫人不必管我。”
裴宵扯唇。
这样的笑,姜妤并不陌生。
她刚醒来那段时间,裴宵的笑便是如此,像佛像一般,只在眉眼,不入皮肉。
姜妤越发觉得得不对劲,上前替他揉着鬓角,“夫君,可有不适?”裴宵抬手拒绝了,“夫人不必担忧,不过是京中遇到些棘手的事,不在掌控中,需要自省。”
慧觉的话虽然天方夜谭,但不得不承认近日他的确几次被姜妤牵动情绪。
他恨极了被人操控的感觉。
所有羁绊都是孽障,理应毫不留情掐断、掐死!裴宵起身避开了她身上的木槿香,往书桌边去了,“夫人受了伤,我也理应在此诵经念佛,祈祷夫人早日康复。”
他疏离意味明显,可姜妤现在最怕他冷静。
他冷静自持,姜妤则没办法行动。
“夫君有心了,我帮你。”
她踉踉跄跄跟在裴宵身后,挽袖研磨。
姜妤与他并肩而立,红袖添香。
鬓边发丝时不时扫到裴宵的臂膀上,像猫儿挠痒痒的。
裴宵侧目看了她一眼。
姜妤也仰望他,杏眼盈盈含情,“夫君,怎么了?”裴宵喉头滚了滚。
他是想说姜妤离他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