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妤柠看着卫老夫人神色凝重，失落，还有些受伤，就和她说，“不是撕破脸面，而是触及她的利益，她的假面具就戴不住了。”
“奶奶，她和您做朋友，给闻璟治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目的，只不过时间长一点，但这么长，想要的只怕是我们想不到的。”
她也不会劝卫老夫人不要伤心难过，人都是有感情的，被信任几十年的好朋友欺骗，背刺，谁能不伤心？
卫老夫人的神色更黯淡凝重了，“那她想要的是什么？钱吗？兰家并不缺钱，权利和地位吗？也并不缺。”
身为医学世家的兰家，钱不会比卫家少，只是因为要做实验，要研制药物什么的，花费的会更多，所以资产会少一点。
至于权利和地位，作为医学世家的兰家，那就更不缺了，谁有生病的那一天，谁都有可能求她医治的时候，谁都肯对他们礼让三分的。
既然金钱和地位名声都不缺，那兰淑慧这样做，还有什么目的呢？
司妤柠思索了一下，也想不通。
三人陷入了沉思。
司妤柠抬眸看向卫闻璟，挑了挑眉，“可能兰淑慧真的爱孙心切，想要帮兰清雅完成做卫太太的心愿，所以才沉不住气了吧。”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打趣。
反正卫闻璟感觉到危机，赶忙看着司妤柠说，“我对兰清雅没有任何的想法，从小就只是把她当做和小茹一样的妹妹而已。”
卫老夫人看着两人，笑出声来，“看来小柠是吃醋了啊，你就放心吧，闻璟对小雅没那心思，我们两家也没有定什么娃娃亲，许过什么婚约的。”
大概是这么打趣一下，凝重的气氛都轻松起来。
卫老夫人也没那么担忧了，“好了，都不是什么大事，天塌了，也有我这个老太婆顶着，你们先去休息吧。”
司妤柠和卫闻璟上楼，看不见人了。
翠婶很担心的看着卫老夫人，“少夫人没有谈下合作，怎么还和二老爷说出那样的话来，现在可怎么办。”
卫老夫人是着急的，但现在也不想那么多，“明天再看吧，不是还有时间。”
翠婶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忍不住的说，“我觉得少夫人能力有点不足，却盲目的自信，眼看着要害了您和少爷。”
卫老夫人皱眉看向翠婶。
翠婶见她没说话，就又大着胆子说，“少夫人还有些自私，说大话之前，没为您和少爷想过，在针对兰老先生和兰小姐时，也没有为少爷的身体想过。”
卫老夫人的眉头更是深皱，不悦的看着翠婶，“你对小柠这么大的意见？”
她声音轻飘飘的，翠婶却是打了个激灵，低着头，“我只是担心您和少爷。”
卫老夫人神色缓和一些，只是还很凝重，严肃的和翠婶说，“乔斯合作这件事失败的本质，不在于小柠，而是淑慧。”
“淑慧这么多年是给闻璟治病，可这两天她做的事，哪一点顾着闻璟了？明明手术结束，却非说还在术中，还要八个小时？”
说着，卫老夫人又生气了，冷哼了一声，“她也没为闻璟的身体想过。”
翠婶哑然，但还是忍不住说，“可，这和兰小姐没有关系。”
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但人呢，会爱屋及乌，也会厌屋及乌。
卫老夫人对兰淑慧生了嫌隙，对兰清雅也有了不喜。
她看着翠婶，“小雅经常来，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多几分疼惜我理解，但记住了，这个家的少夫人是司妤柠！”
“之前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计较，但从现在开始，你把小柠当做我一样的去对待，明白？”
这是彻底接纳司妤柠做卫家下一任夫人了。
翠婶大为心惊，不敢再多说什么，低着头，“是。”
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人再讨论合作的事，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都有各自的想法。
……
兰清雅用了很多办法，最终用了人脉，能单独见到兰淑慧了。
“奶奶。”兰清雅看到兰淑慧，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
兰淑慧看她哭，皱起了眉头，“哭什么，我只是来配合调查而已，又不是坐牢了，死了，哭有什么用。”
兰清雅赶紧抬手擦掉眼泪，“我只是想奶奶了，我很担心您。”
兰淑慧语气温和了一些，问她，“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卫闻璟怎么样了？”
兰清雅说，“闻璟哥已经醒了，还出院了，然后下午的时候，华兰分院很多医生被带走了，我和师兄一直在忙，然后开了个家庭会议。”
不算太意外，但兰淑慧还是冷哼了一声，“她还真有点本事，能让卫闻璟醒过来，还出院了。”
她又问兰清雅，“司妤柠还做了什么？”
兰清雅回答，“也没做什么。”
她想起来了，和兰淑慧说，“我听说，司妤柠和卫华杰打了赌，要把乔斯合作谈下来，不然闻璟哥就要让出继承人，卫奶奶他们也要搬出主楼。”
“哦？”兰淑慧来了兴趣，“还有这么回事？”
兰清雅点头，“而且就在明天早上，如果司妤柠没有谈下合作，他们就要搬出主楼，我得到的最新消息，她并没有谈下来，并且乔斯已经回国了。”
兰淑慧冷笑一声，“她当然谈不下来。”
“奶奶？”兰清雅疑惑的看着她。
兰淑慧看着被保护的很好，还单纯善良的兰清雅，想了想，和她说，“三十年前，我带着学生在研学，然后恰巧碰见遇难的乔斯老板的家族，那会我救了他们，欠了我人情。”
“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裴氏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兰清雅错愕，“所以，他们警告闻璟哥要是中途结束会议，就没有合作的可能，哪怕卫奶奶出面？”
“嗯。”
兰清雅沉默了。
兰淑慧看她沉默的样子，问她，“怎么？觉得我做错了？”
兰清雅连连摇头，“没有。”
奶奶对别人做什么，她都不奇怪，毕竟从小到大，奶奶都是这么教她的。
可对方是卫家，是闻璟哥，她心里就不舒服。
兰淑慧对她的态度，并不满意，声音微沉的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兰清雅有些不明白。
兰淑慧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司妤柠肯定能猜到原因的，我也会让人透风口给她，明早你去卫家，在卫华杰要赶他们出主楼的时候，你就出面。”
她没有说太细，然后问兰清雅，“现在明白怎么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