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蝶出门时,看到那五个大行李箱,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往外掉。
那一箱箱的东西,北京烤鸭、卤煮、果脯、冰糖葫芦……甚至连豆汁儿都真空包装了好多。还有老北京的各种当地出产的日用品,甚至北方常吃的水果还买了不少。
丛月拍着那只小蝴蝶:“小妞,怕你去了吃不惯用不惯,先给你备了些。等你安顿好了,我随时从这里给你邮寄过去……”
“哭啥啊,你身子虚弱,再哭出个三长两短来,他不得就地让那站岗的bi了我?”
“月月……”
蓝蝶觉得很暖,眼前的人,让她哪哪都暖。
生活让她经历了磨难,可生活又为她开了一扇窗,让她遇到了开心的事,温暖的人。
她觉得很知足。
生活的挫折只会打倒懦夫。
经历伤痛,她学着释怀,优雅从容的站起来,对温暖自己的人感恩,做迎接风雨的铿锵玫瑰!
每个夜晚的睡前,是她给贺沧澜报平安的信息时刻。
她在听一首歌,顺带着就把歌词发给了他。
人海里,这一步,走向另一段长旅途;可还我,原来天地,在相爱那一季;梦里蝴蝶翩然舞起;离别后,与你魂梦就此相系。
贺沧澜看着那条信息,沉默了很久。
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把她安顿好了,他便可以没有软肋,了无牵挂的放手大干一场。
他回:“蓝蝶,明日带你出门,到贺家祠堂去一趟,临行前,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小六六已经在雍和宫贺家祠堂供了牌位,也正式纳入了贺家族谱。他的大名是:贺西归。(驾鹤西归)”
(延续了贺家大爷家后代南南、北北,小六六的西字来源于此,西归也是痛惜他的早夭)
蓝蝶捂着心口,里面有种痛的感觉,让她倒吸了一丝冷气。
强稳住情绪,她轻轻地说了声:“好。”
两行清泪,无声地流下……
四月,各处新绿,阳光温暖。
22岁的小姑娘,穿了一件长袖的缎面裙,全黑。长发被她盘成了稍显蓬松的发髻,在上面别了一撮小白花。
鹅蛋脸上全素颜,如凝脂般白皙水嫩,清纯可人。
蓝蝶在等着贺沧澜过来接她,一起去看望他们的小六六。
门外有声响,是站岗的人的问候声。
他们只认贺家的大佬,只让贺家的车进,任务执行的极其严格,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车子进来,是贺沧澜亲自开车。
男人下车,看到院子里那春风中站着的娴雅温柔的蓝蝶,强忍着牵她手的冲动,走近了,俯身看着她:
“等好久了?我……”
“不用给我解释。”蓝蝶一脸正色。
贺沧澜无奈笑了下:“好,准备好了?”
“嗯,出发吧。”蓝蝶拿起了装的满满的卡通小布兜。
“是什么?”
蓝蝶笑了笑:“早就给六六准备了玩具,都是我在网上认真比较了选的,今天一起带给他。”
男人目色深沉了几分:“嗯,他会喜欢的。”
贺沧澜本是做好了蓝蝶会哭得不能自制的准备。
毕竟那个小姑娘,只是在外人面前的从容干练,到了他面前就变成娇滴滴软绵绵不爱下地的小妖精。
没想到,在祠堂里,她全程带着温柔的笑,一件一件玩具展示给六六,告诉他怎么玩。
临走,蓝蝶轻轻抚摸着六六的牌位:
“小六六,妈咪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爸爸会替我照顾你,你也永远会在妈咪心里。”
离开祠堂,贺沧澜看了眼那个刻意和他保持距离的小姑娘,淡声:“蓝蝶,在雍和宫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