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刚才与太子对峙时掐破的掌心。
鲜红血渍微微渗出,那痛意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传来。
我当然要谢。
郑潇和不想我生下孩子,我又何尝想呢!若不是长姐苏安瑶入宫成为贵妃,太子又怎会退而求其次,选择娶与她五分相似的我。
人人都赞苏家双姝容色双绝,可我却如此痛恨这张脸。
若不是这张脸,我现在本应该跟我的将军成亲。
或许婚后还会随着他去大漠边疆,看长河落日。
只要一想起,我便钻心一般疼。
外面,宫中夜宴的更声响起。
我垂下眼睫,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支钗子。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少年的清越笑声:“乐伶这样好看,一只简简单单的朱钗就难掩风华!”我怔然许久,才抬手将那朱钗插入发间。
终于要见到他了!总归是,要打扮得妥帖体面些才好。
太和殿内,清歌妙舞。
我站在门口,轻轻吐出一口气,竭力想压下起伏的胸膛。
一旁的太子却突然牵住我的手:“爱妃的手怎么这么冷?”我背脊一僵,却下意识勾出得体的微笑:“臣妾本就体寒。”
话落,我看见他意味深长道:“本宫还以为要见故人,爱妃近乡情怯。”
他说话虽难听,却总是能精准猜中我的命门。
我刚想说话,他已经拉着我踏入殿门:“晚了该赶不上好戏了。”
我心脏一跳,来不及思忖,眸光便瞥见前方有一个熟悉至极的人影出列跪下。
是魏衍。
两年过去,他已经褪去少年的清越飞扬,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
可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的月光下。
就在我失神时,我听见魏衍的声音传来。
“臣想求陛下为臣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