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你们……这个……”
兴许是被傅凛鹤带来的压迫感给逼得彻底没了主意,邱云生父亲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手指一会儿指着傅凛鹤,一会儿指着柯辰,半天表达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一旁的林远笙前女友张醒醒看不下去,忍不住上前指责道:“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们凭什么来胁迫我们?要找也该去找林远笙才对……”
“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伸张正义的机会。”傅凛鹤打断了她。
张醒醒:“……”
邱云生母亲干脆撒起泼来:“有没有人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来捂嘴受害者家属了。”
傅凛鹤淡淡朝手腕瞥了眼:“还剩一分钟零八秒。”
“容我提醒一句。”傅凛鹤说着看向三人,“签名时间涵盖在五分钟以内。”
邱云生母亲语塞中,不由着急看向邱云生父亲。
邱云生父亲也六神无主,同样着急地看向邱云生母亲,又看了看张醒醒。
张醒醒和邱云生连婚都还没结,又是因为她而起的事,她更是不敢做主。
“还剩三十秒!”
平静无波的提醒声响起。
邱云生父母和张醒醒更着急,求助的眼神不由看向安静站在傅凛鹤身边的时觅。
时觅只是客气回以一个微笑,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二十秒!”
如机器般的低沉嗓音再次响起。
“这……我们……”邱云生父亲手攥着那份合约就差没直接撕了,又不敢,手哆哆嗦嗦着茫然不知所措。
邱云生母亲已经下意识接过了傅凛鹤递过去的笔,拔下笔帽,犹豫着要不要给邱云生父亲。
傅凛鹤平静抬起手腕,垂眸看向表盘。
“十秒!”再一次平静提醒后,傅凛鹤看着表盘上走动的秒针,已经开始了倒计时,“九,八,七……”
邱云生父亲心跳一下被这倒计时给催升到了极点,人也硬生生被逼出了汗,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时,他也顾不得思考,一把抢过邱云生母亲手中的笔,转身把协议往墙上一压,笔尖一通划,在傅凛鹤那声淡淡的“时间到”音落时,手中的签名终于潦草完成,指缝中的笔也脱力地掉落在地,人也不由大口地喘着粗气。
邱云生父亲明显腿软了,人扶在墙上大口喘粗气,有些站不稳。
邱云生母亲和张醒醒也好不到哪里去,手忙脚乱地上前扶住邱云生父亲,人也不约而同地跟着大口喘气。
时觅同样不由自主地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
傅凛鹤这极限压迫的气场,不仅给邱云生家人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连她都有些扛不住,不知不觉都跟着屏了气静待。
傅凛鹤明显也听到了她的大口喘气,转头看向她。
“还好吧?”他问。
时觅轻轻点头,觉得有些丢脸。
明明她也属于施压的一方,结果连她都被压迫到了。
傅凛鹤黑眸中隐隐有笑意。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而后看向柯辰。
柯辰是所有人里最镇定的一个。
他跟在傅凛鹤身边多年,什么场合没经历过,这场极限压迫对他来说实在排不上号,因而他很从容地弯身捡起邱云生父亲掉落在地的笔,又接过邱云生母亲手里还捏着的笔帽,不紧不慢地把笔合上,这才从邱云生父亲手中抽走了那份被他揉得起了褶子的协议,而后转身,把协议递给傅凛鹤。
傅凛鹤没伸手接,只是看向柯辰:“后续对接你来处理吧。”
柯辰点点头:“好的。”
傅凛鹤看向邱云生父母:“邱先生,后续要怎么做柯先生会和你们说清楚,你们按照他的流程处理就好,合作愉快。”
说完,傅凛鹤已经看向时觅:“走吧。”
牵起时觅的手转身要走时,又停下脚步,回头朝邱云生父亲道:“邱先生放心,这一百万只是基础赔偿金。令公子后续如果不幸出现别的后遗症,自会有人替你们负责后续的治疗费用,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法庭上据实指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