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临临吼着吼着哭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跑到这破城市来受罪?我又怎么会落到现在家破人亡有家不能回的地步?沈清遥你他妈混蛋……”
吼到后面的时候,上官临临直接大力甩开了沈清遥掐着她脖子的手,哭得通红的双眼恨恨地看着沈清遥。
沈清遥竟一时间分不出来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在发泄。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没有证据证明上官临临是当时迫害时觅的幕后真凶,傅凛鹤需要他看牢上官临临,他为了不打草惊蛇和稳住上官临临,也从没有与上官临临撕破过脸,一直是在扮白脸和上官临临维持表面的和谐,因而上官临临也从没和他发泄过她的委屈和不满,一直是小心翼翼委屈巴巴地讨好着他和他的家人。
沈清遥现在约略猜到她什么打算。
当初傅凛鹤揭穿她不是沈妤的时候,当时的她表现得像受了巨大打击,哭得肝肠寸断,一直反复强调她才是真的沈妤,手串也好、过去的记忆也好,甚至是在他们亲自去医院求证的那份证实他们是一家人的亲子鉴定报告,都证明了她是沈妤,她也接受了她是沈妤的事实,她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的报告她是沈妤,那一次她却又不是了,当时她的整个表现完全是受害者的模样,直到现在,她也还是这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
沈清遥想起那次傅凛鹤强压着上官临临去医院做亲子鉴定结果,结果证实她不是沈妤她无法接受一家人也无所适从,傅凛鹤一言不发地冷冷转身离去,他追出去找傅凛鹤索要真相的时候,傅凛鹤反问他的那句话:
“你以为,上官临临为什么要死咬不认她知道时觅就是沈妤?”
“因为她只要认了她知道时觅是沈妤的事实,她就逃不了她是害死时觅主谋的嫌疑。”
他看了眼还在委屈而恨恨看他的上官临临,想了想,终是逼自己忍下所有的怒意。
“当初你愿意帮我我感激你,爷爷也是因为有你才挺过了当初的病重。”沈清遥努力让声音冷静了下来,“一直以来,我也是真心把你当沈妤在看,尤其当初我们第二次做的亲子鉴定报告显示你就是沈妤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就是沈妤,谁知道……”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做的鉴定结果显示我们是亲兄妹,为什么第二次又不是了。”上官临临眼睛里依然蓄满泪水,看着委屈又伤心,“我们明明是一起去医院一起做的检查,结果也没问题,可结果第二次……你根本不知道那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
上官临临说着说着又失控哭了起来,声嘶力竭的,看着好不伤心。
沈清遥看了她一眼。
他竟然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丝毫表演的痕迹,无法从她的神色去分辨她是真的不知情还是自我洗脑自己不知情。
他不知道上官临临是演技太好,还是骗着骗着也已经把自己骗进去了,真的信了她自己就是沈妤,是所有人都在迫害她。
“那……”沈清遥想了想,看向她试探问道,“那你愿意和我再去医院重新做个亲子鉴定吗?时觅不是沈妤。”
“啊?”
上官临临眼泪一下止住,诧异看向沈清遥,“现在的时觅不是沈妤?”
手也因为震惊一下抓住了沈清遥的袖口。
屋里也因为这句话传来轻微声响。
沈清遥本能循声朝卧室方向看了眼。
卧室门虚掩着,什么也没看到。
上官临临也扭头朝虚掩着的卧室门口看了眼:“可能是家里的猫又在乱翻东西了。”
沈清遥看了她一眼。
上官临临说这句话时神色极其自然,没有任何的慌乱和心虚,好像刚才的声响真的就是猫弄出来的般,但沈清遥记得她刚开门时神色是闪过一丝慌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