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觅:“……”
“上官临临别的不行,处理人际关系那可是一把一的好手。”傅凛鹤说着看了眼沈清遥,“沈总应该深有感触,是吧?”
沈清遥依然黑着脸不说话。
傅凛鹤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特地跑过来,就是为了来给上官临临当说客,让她接受上官临临的邀约的吧?”
“说起来,她是不是还一脸内疚地求你帮帮她,她自觉对不起时觅,想约她吃个饭道歉?”傅凛鹤补充道。
沈清遥:“……”
“你在上官临临家里装了监控?”他狐疑看着傅凛鹤,问道。
傅凛鹤瞥了他一眼:“我给她装监控做什么?过得太闲非得每天看她几眼恶心自己?”
沈清遥没了话,一张俊脸依然是又黑又不敢反驳。
要是搁以前他早就和傅凛鹤怼起来了,也不管自己是对是错,发泄了再说。
但现在时觅是站他那一边的,想要时觅回家,他还需要傅凛鹤的帮忙。
哪怕他不帮,那也至少别背后使绊子。
因此作为有求于人的一方,他只能硬生生压下脾气。
时觅看沈清遥全无之前那种清高和硬气,现在不得不怂下来的样子莫名有几分可怜,想着他昨晚好歹帮了自己一把,于是出声打圆场道:“私装监控是违法的,谁会去做这种事啊。傅凛鹤也就根据自己的判断随便推测一下而已啦,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是真的。”沈清遥突然打断了时觅说道,“上官临临确实想见你,她说之前因为工作的事对你多有得罪,那时也有点仗着自己的学历背景对你不太不服气,所以工作上没少和她对着干,那时不理解你,最近几个月自己也跌入谷底以后才认真反思,觉得很对不住,想约你吃个饭,为自己之前的不成熟好好和你道个歉。希望我能替她转达。”
时觅:“……”
她下意识扭头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一副“我就知道”的了然神色。
“不去。”傅凛鹤直接替时觅拒绝了这场鸿门宴。
沈清遥没有管傅凛鹤的拒绝,还是把视线转向了时觅:“你的意思呢?”
时觅微笑拒绝:“我和上官临临不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吧。”
不熟是一方面,上官临临给她的感觉也不太舒服,她说不上原因,不知道是不是那次因她而起的幼年的事让她生出了不舒服的感觉,还是其他。
因而她并不觉得有接触上官临临的必要。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见一下。”沈清遥迟疑了下,说道。
时觅不解看向他。
傅凛鹤则是直接沉了脸:“沈清遥!”
嗓音隐约带了警告。
沈清遥无惧看向傅凛鹤:“你一直怀疑上官临临是谋害时觅的幕后真凶,但一直找不到证据,只能以民事诉讼暂时困住她,但案子总有结束的一天。难道你就要这么眼睁睁放她离开?”
时觅诧异看向傅凛鹤:“上官临临是幕后推手?”
傅凛鹤看向她:“是。”
说完又看向沈清遥:“我自有我的打算,我不会让上官临临逍遥法外。”
“可是她现在就是在逍遥法外,而且随时可能离境。”沈清遥说,“上官临临既然能做得这么滴水不漏,就不可能那么轻易让我们找到证据。我觉得她主动接近沈妤反而是个机会。”
“所以你想拿时觅当饵?”傅凛鹤冷冷瞥向他,“还是说你想来个反间计,将计就计,让时觅假装是假时觅,假意进上官临临的圈套,假意和上官临临走近,套证据?”
“这是个机会。”沈清遥说,“我已经让人做了一份我妈和时觅的假亲子鉴定报告发给了上官临临,也和家里人互相对过话了,现在的上官临临有九成信了现在的时觅是假的,只差最后那一层,只要她和时觅见过面,时觅让上官临临相信了她是假的,这个计划就可以推进下去。”
“我不同意!”傅凛鹤再次声严色厉地拒绝了沈清遥的建议,“我不会让时觅再冒一丝一毫的危险。”
“我知道你担心她的安全,我也担心。”沈清遥说,“我不会让时觅单独去见上官临临,我一定会随身陪同,同时我会请保镖跟随,吃饭的餐厅我来预定,你完全不用担心。”
“我信不过你。”
傅凛鹤冷冷看了他一眼,很直白地说出了这句话。
沈清遥面色一下有些难看。
“我不管你和上官临临有什么交易,也不管你自诩你的安保措施有多万无一失,我不会让时觅去涉险。”傅凛鹤说着已经起身过去打开了大门,“请回吧,沈先生。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们了。”
沈清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起身走向门口,并没有和他争执。
“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那自然更好,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我的妹妹冒险。”走到门口时,沈清遥还是忍不住做了个解释。
他看了眼时觅,又看向傅凛鹤:“你能保护她一辈子,那再好不过。我只担心上官临临走了以后变成了放虎归山,她那个哥哥又是混黑社会的,以上官临临爱记仇的性子,她又喜欢你,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为了报复你,继续把对你的爱而不得转嫁到时觅身上,又去伤害时觅。难道你要让时觅一辈子活在这种不确定性中吗?”
“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傅凛鹤说,黑眸定定地看着他,“你该做的是怎么把你引进来的这头狼给看牢了,而不是再一次把羊送到狼嘴上。”
说完,傅凛鹤“啪”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把沈清遥关在了门外。
时觅也已经跟着来到了门口,看傅凛鹤面色冷沉,不由安抚冲他露出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