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身高差得好像有点多啊。
绿绮心头有点怀疑，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只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十八层地狱。”矮个的牛头只说了五个字。
绿绮脸色一变：“我……我，你们要做什么？”
“你生前犯过什么罪，自己不清楚吗？”牛头冷笑一声，“也不用跟我说，去跟阎王爷说吧。”
说着，绿绮只觉得一把铁链拉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浑身无力，根本无法反抗。
她的一身武功，好像死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她越发确定自己已经死了，不然怎么可能武功会消失不见？
她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却只听牛头对马面闲聊道：“好多硬骨头，什么都不肯说的，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已经死了，也不会再死一次了，不说咱们就继续动刑，刀山火海，砍骨削肉，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一百年，阎王爷的法术又不会失效，可以反复用。”
绿绮：“……”
不是，在一个即将受刑的人面前轻描淡写地聊这个，你们两个礼貌吗？
“嗯，好多想要坦白的，错过了一开始的机会，排队等着都等了几百年呢，只要没等到，刑就得继续受。”马面点点头。
他比牛头话少很多，但说的都是重点。
绿绮冷汗都流下来了。
不死不灭，还要一直受刑几百上千年。
受刑这种东西，她是有专业训练的，她可以忍受一年半载，随身也带着毒药可以直接自戕。
可她现在已经死了，再自戕难道还能再死一次不成？
但是不死，就一直要受刑。
正犹豫，就已经看到进了一层一层的地狱，第一层，拔舌地狱。
牛头将她推了过去：“口舌是非我看卷宗上也有，要不先从这里开始，先认了了这里的罪，再去下一层，十八层地狱，一层层来。”
绿绮一听拔舌地狱，眼前就出现了各种鬼怪受刑的模样。
鬼差用烧红的烙铁夹住那些鬼怪的舌头，随着一声声惨叫，那些舌头被拔下来丢在碳炉里烧成焦炭后，又看到那些怪乖又慢慢长出了新的舌头。
接着，又被扯了下来。
绿绮吓得一个激灵，虽然她不怕受刑，但她怕这种结束无望的不断重复受刑啊。
“我……我如果全说了，是不是就不用受刑了？”绿绮想了想，反正她都已经死了，跟阎王说又不是跟敌人说，她也不算叛主。
早点说完早点排队去投胎，希望阎王爷看到她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网开一面，让她投个好点的胎。
牛头听到她这话，只淡淡回了两个字：“不能！”
绿绮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却又听牛头道：“犯过的罪肯定不能免，不过如果都招供了，可以全部受一遍刑，就不用重复受刑了。”
那也比反复受刑强，绿绮咬咬牙：“我全说！”
牛头看看马面：“你去找判官来记吧。”
说完，马面就走了，不一刻，判官上场，坐在桌案前认真记录。
“我们可是有测谎的，你若是撒谎，刑期再加一百年。”牛头提醒。
绿绮当然不会，她又不是通敌叛国，她在这里招供的东西，也不可能传到人间去，她只是想投个好胎。
她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好了，对得起南樾，但是她不想赌上自己的来世。
于是她竹筒倒豆子，连偷听南樾六皇子皇子，趁着南堂卿离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宠幸了南堂卿送去的小妾都说了。
后来，南堂卿就将那个小妾送给了七皇子。
此刻，顾.牛头.亦宁，以及萧.判官/刚才的马面.煜轩，互相对视了一眼。
顾亦宁忍不住叹口气：“跟人家国家的六皇子学学，当他的女人一点不累。”
同是六皇子，咋这么不同呢？
就算是第一次，也不止一刻钟……
呃，不是，这不是重点。
顾亦宁觉得绿绮招的也差不多了，也不想演下去了，于是挥挥手，也懒得叫醒绿绮，让她继续在她的梦魇中去十八层地狱受刑。
是的，她也催眠了绿绮。
快一个月的时间，她光催眠一个南堂筠多浪费啊？
资源当然要合理利用，时间当然要好好管理，催眠这种东西，一个传染俩才是最合适的啊！
毕竟南堂筠身子那么差，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因为她摆弄那些阵法就把自己给折腾挂了，绿绮身强体壮的，她应该能活得长久点。
只要没被人杀了，因病去世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
顾亦宁看着萧煜轩道：“我当时只想着做个备份。”
这古代没有电脑真的不好，她也只能做个人脑备份了。
“人打算怎么处理？”萧煜轩抬头看她，眉眼含笑，一副你怎么说我怎么做的态度。
顾亦宁想了想：“让她在十八层地狱受完刑之后，叫醒杀了吧。”
通敌叛国这个事儿，顾亦宁觉得还是得告诉绿绮，免得她死不瞑目。
萧煜轩：“……好！”
杀人还得诛心，他以后得小心一点，千万不能得罪自家王妃。
她是真的敢烧死自己亲生夫君的！
而此刻，顾亦宁已经跑去找南堂筠了。
萧煜轩眼中带了几分肃杀之意地看了一眼那被吊起来的绿绮，人还在梦魇中，满脸惊恐，随即点点头，跟着自家娘子跑去看南堂筠了。
他必须得盯着点，他几天几夜没睡，就是为了能让她们少接触几日，不然他怕自己头上要长草原了。
南堂筠也讲完了她十八年所有的人生经历，此刻慢慢睁开了眼睛。
顾亦宁坐在她对面的太师椅上，一双媚眼看着眼前柔弱无骨的女子：“讲得很好，以后也不必讲了，该讲的都讲完了。”
南堂筠：“……”
她能被派出来执行任务，当然是个聪明人，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你在我身上用了什么邪术？”
她刚才梦到了自己的一生，现在想起来，实在不正常。
顾亦宁翻个白眼：“你学的才是邪术，我这是科学催眠，玄术的尽头是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