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没见过这个人,但他有大师的信物,还能使用大师的术法,我见大师使过,一模一样的,没有差别。”阮氏看上也有疑虑,“不过就是年纪轻了一点,才十八岁,不知道有没有学成。”<br>“他有没有说大师去哪里了?”顾欣然有些急,她这事可不能出差错,不然太子非劈了她不可。<br>阮氏叹气:“我也问了,他说大师飞升了。”<br>“飞升?”顾欣然愣神,“什么意思?”<br>“他们修仙之人说是飞升,我琢磨着意思大概是仙逝了吧?”阮氏说着自己的理解。<br>顾欣然颓然地靠坐在椅背上:“娘,这事可是关系到女儿和你外孙的身家性命,可不能出任何差错,他一个嘴上无毛的,真的办事牢靠吗?”<br>阮氏咬牙:“可如今除了信他,还有其他选择吗?”<br>这……<br>似乎是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了。<br>“知成和知远的事,已经开始了吗?”顾欣然看看自己的肚子,“我这才六个多月,孩子还得两三个月才出来,不急,先看看知成的事办得如何,若是立刻让他插手我肚子里这个,怕是不保险。”<br>阮氏想了想,觉得似乎有道理。<br>知成的事失败了也就失败了,危及不到他们的性命,若是没有做好,她还能把那小道士抓起来打一顿。<br>可女儿肚子里这个若是失败了,可能她们母女二人要跟着那小道士一起死。<br>小道士死了没事,她们可得活着。<br>“娘,若是不成功,太子就要送我的孩子去死。”顾欣然眼眶红红的,“而且太子子嗣艰难,这孩子很可能会是殿下唯一的孩子,他又是儿子,将来太子继登大宝,这孩子就是太子,未来的天子,到时候我就是太后,娘,这孩子可关系到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若是按太子之前说的换一个孩子养,那我不是这孩子生母,他随便找个女人都可以养着,这亲生的可就不同了。”<br>“你放心,娘心里有数。”阮氏拍拍她的手背,“娘不会在那小道士一棵树上吊死的,阮家虽然不如之前了,但总归还有些人脉在的,东离都好些年没乱了,大家太平日子过久了,家里孩子都多,谁不想家里那个能立得起来?不止咱们在做这些,娘再找找其他人,多找个几个,好选。”<br>“多谢娘亲了。”顾欣然很是感激。<br>母女二人说定,先让顾知成去那小道士那试试,之后顾欣然就回了东宫。<br>这几日,煜北王府很安静。<br>顾亦宁慵懒地躺在床榻上,吃了一片西瓜。<br>这是今年早产的西瓜,很甜,不过她不敢多吃,现在她已经五个月了,吃多了会得孕期糖尿病的,不过嘴馋,就吃了一小块。<br>她怀的双胎,在这个没有剖腹产技术的时代,她可不敢让孩子太大,也不敢有任何并发症——虽然她有药。<br>但她没法给自己做剖宫手术。<br>“太子妃回了一趟侯府?”顾亦宁听着最近的情报。<br>“是!”<br>顾亦宁算算日子:“按他们原来的计划,下个月她应该就要生了,你们都准备得如何了?”<br>宋玄章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笑呵呵地看着她:“我跟那几个老秃驴都商量好了,日日在东宫侧门守着呢。”<br>“幸苦你们了。”顾亦宁点点头,“可惜玄术这东西我实在是不会,不然也跟你们一起去轮班。”<br>宋玄章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点心吃起来,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肚子里揣着两个呢,别瞎折腾了。”<br>顾亦宁微微坐起来一些:“这你也看得出来?”<br>“我虽然看不清楚你的命格,不过你肚子里的娃娃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当然看得出来。”宋玄章笑呵呵地道,“再说了,阿音那个小丫头那么点道行都能看出来,我要是看不出来,我这么多年不是白学了?”<br>顾亦宁现在听到他们玄门中人说阿音就头疼:“既然知道我是孕妇,就别把脑筋动到我头上,人家爹娘不答应,我可不好做那丫头的主,我肚子里这两个还管不过来呢。”<br>“那丫头母女两个不是都爱听你说话吗?”宋玄章试图鼓动她。<br>顾亦宁摇头:“那丫头有自己的人生也有自己的父母,有的是人为阿音自己的人生前途负责,你们别总是找我说。”<br>“可不止找你。”宋玄章不服气,“就说景宁寺那老秃驴,主意都打到皇后娘娘身上了,还说什么只要十年,还她一个女天师,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皇后娘娘差点就被说动了。”<br>“你们还真是……”顾亦宁瞬间有些无语。<br>能这么跟皇后娘娘商量,肖想她的亲外孙女的,大概也就只有景宁寺方丈大师这种得道高僧做得出来了。<br>换一个人,怕是早就脑袋搬家了。<br>“慈心寺的那秃驴听说之后,气得第二天就要进宫去见皇后娘娘,结果没见着,正好长乐公主和驸马去进香,拦着就不让人家走。”<br>顾亦宁想起之前确实听长乐公主说过,去慈心寺的时候被人拦着要收阿音做徒弟,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br>这帮人啊,也不入世,不懂人情世故,做什么都是直来直去,性子还特别倔,想到一件事,就一直做,一直做,也不懂得婉转。<br>关键这些人,也不好杀。<br>当权者还要用他们,还得将他们当座上宾。<br>顾亦宁有些无奈:“总之你们不要来找我,我跟那孩子甚至都没有血缘关系。”<br>宋玄章呵呵笑起来,当下换了话题:“对了,刚才老道我路过安国侯府门口,遇到侯夫人出门,还带了你那位便宜弟弟。”<br>“顾知成?”顾亦宁想了想,“不对啊,今日文宣学院不是要上课吗?他没去?”<br>“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宋玄章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就觉得这孩子黑气沉沉的。”<br>“他不是南樾在东离生的第一个傀儡吗?”顾亦宁想起来,“那黑气你们不是祛除了吗?怎么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