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虽不放心,但南栀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执意留下来。
关上门,南栀自己在玄关坐了好一会,才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她敷了一会面膜,随便找了一部电影来看,她瘫坐在沙发上,将注意力投入到电影的情节当中去。
她突然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说:“其实我还好。”
手机震动。
是方塍发来的信息,跟她讨论老爷子寿宴的细节。
要求倒是挺多,统共给了五六个意见。
她顺便就拿出笔记本电脑来,登上微信,跟他仔细沟通起来。
反正也睡不着,她准备一口气将设计方案改好为止。
快凌晨一点时,她还把修改好的方案发过去。
方塍隔了几分钟才回复过来,【姑奶奶不睡觉了?】
南栀飞快的回复,【拖延症治愈了。你现在看。】
方塍:【你不睡觉,我还睡觉呢,明天再看。晚安。】
南栀不肯,【你不是吧。我第一时间赶出来,你竟然不看,你好意思吗?反正你也还没睡,看了再说。】
紧跟着,她直接电话过去,催他看。
方塍拿她没法,不得不起床,去书房里打开电脑。
两人这一聊,又聊了个把钟头。
一直到三点多,才彻底搞定。
方塍不由吐槽,“真是大冤种,我只剩下两个小时睡觉的时间。”
虽然只剩下两个小时睡觉时间,但方塍还是顺嘴问了一句,“那王维舟是什么人啊?爷爷让我问的,他自己不好意思问,就逮着我问东问西,暗示我来问你呢。”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咯。”
南栀打了个哈欠,恹恹的挂了电话,回房间睡觉去了。
本以为很快能睡过去,可安静下来,脑子里不由自主还是会浮现出应淮序那张脸。
冷冰冰的,沉郁的,忧愁的,甚至脆弱的。
这么想起来,他真的很少笑。
纵使是以前,隐藏真实自己的时候,他也笑的不多,每次笑也都是温温的。
她又翻了个身。
就这样,一直辗转反侧到天明,她才稍稍睡了一会。
她也没请假,时间差不多,就换了衣服,画了通勤妆,先去耀星开早会,下午去宝汇,晚上则跟alex还有王维舟一块吃饭。
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
吃饭的时候,南栀收到了之前在山顶看日出时的照片。
当时她跟一个小姑娘加了微信。
【姐姐,给个地址吧,我洗了好几张出来,快递寄给你呀。】
南栀给了公司的地址。
然后开始一张一张的看。
小姑娘发给她的基本上都是她跟应淮序的合照,好多张,有些看起来就是偷拍的。
并且还是发生在她睡着了之后的。
应淮序抱着她,时而望着别处,时而低头看着她,又或者玩她的手指,偶尔还会凑的很近去看,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
拍的好多,怎么能那么多。
她一直低头看,看着看着笑出来。
alex打趣:“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南栀却没抬头,只是拿了纸巾擦了擦鼻子,且不动声色的擦掉了眼泪,说:“一些旧照片。”
她把手机放到旁边。
alex:“公司规定员工不能谈恋爱,你俩准备谁走?”
王维舟抿了口酒,说:“我俩又不一定能成,先观察一阵。”
南栀这会说不出来话,就用喝酒掩饰了情绪。
alex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往来。
刚饭桌上,王维舟看着是听照顾南栀的,时不时夹菜,问候。
就是想不到,两人会那么快就在一起。
alex:“你俩也真是,在一起就在一起,何至于要在朋友圈宣传?生怕老板不知道呗。收敛一点,否则我也难办。”
饭局结束。
三个人出去的时候,alex遇上了熟人,主动过去打了招呼,“应老先生。”
他还是十分热络的拉了南栀跟王维舟过去,做了介绍,“这是应氏集团的老总。”
“应老先生。”两人一同叫了人。
应擎的目光在南栀身上停留了几秒,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位是耀星的掌门人吧?”
耀星最近的新品非常火爆,不但国内火,国外的销量也很不错。
南栀没有否认。
应擎说:“我这几天也打算入个几套,支持国货。”
alex戳了戳南栀,提醒她给个名片。
幸好包里还有一张,她拿出来,递过去,“您到时候可以找我。”
“那就麻烦你了。”
一行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
南栀跟王维舟跟在后面。
等应擎的车子驶远,alex才问南栀:“你不知道应擎吗?这是你前老公爷爷的兄弟。”
南栀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南栀手里还有应擎给的名片,她看了一会,将名片给了王维舟,“我估计这人跟应霍的关系不好,如果要连带着把应霍搞出来,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跟他去谈谈,说不定会有收获。”
“应家的事儿,我就不参与了。”
王维舟说:“那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去参与。”
但名片他还是收了,没有还给南栀。
……
应淮序独自一人站在和园的花园里,lu带着老爷子的心腹严麟朝着他走来。
严麟看起来有些狼狈。
应淮序给他倒了茶,做了个请的手势,“坐下来谈。”
严麟站着没动,也不喝茶,只道:“我不知道老爷子去了哪里,也没找到夏妈妈的踪迹。她从我们手里逃出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那次夏妈妈跟应瑶离开医院,是应霍的手笔。
他原本打算用夏妈妈坐实应淮序下毒,却想不到,夏妈妈竟然逃走了。
应淮序:“爷爷失踪,你就躲起来。做贼心虚?”
严麟:“最主要还是你出来了,我这不是怕你找我算账吗。”
lu拿了几张照片出来,放在桌子上。
照片内容,是严麟的女儿,跟应擎儿子往来的照片。
严麟面色一僵,“我不知道。我跟我的子女往来本就不多,他们做什么,跟我没关系。”
应淮序点了根烟,一边漫不经心的抽,一边听他辩解。
“再说了,他们一直都是在国内发展,会跟应氏的人有关系也很正常,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国内应氏集团手下的产业链。”
脚下似乎有什么,应淮序挪开脚,低下头,见到了一块眼熟的东西。
一枚刻着栀子花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