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拉开椅子坐下来,既然是藏在首饰盒暗格内的东西,肯定是有点问题。
自昨天跟应擎聊完之后,应淮序猜测这栋和园应该是有点问题。
他昨天查了和园摄像头坏掉的时间,大概是在夏妈妈失踪后一周,再从严麟嘴里得知夏妈妈从他手里逃出去的时间点来看。
和园摄像头坏掉,恰好是夏妈妈从严麟手里逃出去的第二天。
舒然说,她是收到了夏妈妈的信息,然后在和园外面见的面。
中间有一次夏妈妈在其中一个保姆的掩护下,进了和园。
这些日子,舒然掌管着这个家里的大小事务,也只有舒然在想尽办法期望应家可以回到当初那样,应清随总是很晚回来,一直到她请了苏家夫妇来家里,他也只是吃饭的时候露面,维持一下表面的和谐。
舒然现在是受了刺激,每天醒来就找应淮序,反反复复的说这些事,希望快点找到他们。
如果ed和ivo出什么事儿,她也得跟着一块去死。
苏智已经联系了苏家那边一起帮忙寻找下落。
可这人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些人要从和园弄出去,肯定会留下踪迹,如果没有,那么这些人很可能就还在和园里。
和园内部的修缮,在分家之后,由老太太操持大修过一回。
院子太大,又有念头,修葺起来,其实很不容易,也很费心思。
那时候,他们已经转去了国外,老太太两头跑,一边修缮宅院,一边跟应霍一起开拓国外业务。
因此,和园的结构,老太太是最清楚的。
这两张手稿,室内的风格跟和园内很类似,但不知道具体是那一间房。
应淮序叫来了lu,安排了几个人一起,彻夜开始寻找图纸上一样内室的房间。
……
南栀跟尚晴吃完午餐,就准备去机场。
王维舟已经先一步去了机场。
她打好了网约车,就去了卫生间。
她进去没一会,就有个穿着保洁衣服的阿姨走了进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这家餐厅,中午客人并不算多,卫生间这边没什么人。
卫生间里十分安静。
南栀上完厕所,推开门的瞬间,看到夏妈妈那张脸,吓了一大跳。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推着进了隔间,门重新关上。
夏妈妈:“南小姐,好久不见。”
南栀往后退了两步,可逼仄的隔间里,她已经退无可退。
夏妈妈比之前瘦了许多,一双眼睛变得尤其大,看起来很惊悚,而且她的脸颊上,还有不明原因的破损痕迹。
南栀瞪大了眼睛,磕磕巴巴的喊了一声,“夏妈妈。”
……
同一时间的和园内。
应淮序和lu找到了与图纸室内结构一样的房间,在院子的西北角,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
经过仔细对比。
两张图唯一的不同,是酒柜旁边的摆设,要很仔细的看,才能看出来,第二张图里,该摆设被旋转了角度。
两人互看了一眼后,lu上前去移动了那颗球。
紧跟着就听到了吧嗒一声,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
但肉眼并没有看出来什么异常。
lu又重新关上打开,应淮序仔细辨别声音的方向,在懒人沙发下,找到了机关。
打开便是一条入口。
应淮序:“我下去,你在上面接应。”
“先等一下吧,我叫几个人过来。”
“你去叫,我下去,先不要联系警察。”
lu自然知道他的用意,大抵是还不想让夏妈妈直接就这样被警察带走。
应淮序进了地道,挺狭窄的一条道,但也能看出来,是人为修葺过去的,中间还有一个三道的岔路口。
底下的空气并不好,很重的潮味。
地面上有拖拽过的痕迹,还有血迹。
他顺着痕迹往里走,还捡到了ivo的发夹。
他先找到了应清随,人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身上有血。
应淮序叫了两声,没有反应。
他再往里走了走,在一个卫生间大小的凹槽内,发现了应霍和应淮南。
应淮南跪在地上,听到声音时,微微转动了一下脑袋。电筒的灯光照过去,他脸上都是血,鲜血都是从他眼睛流出来的。
应淮序吸了口气,“哥。”
“淮序?”应淮南此时神志并不太清晰,他以为这是幻觉。
应淮序:“是我。”
他立刻上前,检查过后,应淮南的身上也是鲜血淋淋。
应淮南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问:“爷爷还活着吗?”
应淮序已经探过鼻息,还有呼吸,但比较微弱。
“夏妈妈暂时出去了,她带走了ivo和ed,我不知道她会做什么。她要让我们尝尽痛苦,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痛苦吗?”
他的眼睛已经不会流泪了,可应淮序却感觉到他在哭。
应淮序:“我先把你们弄出去。”
应淮南摁住了应淮序的手,说:“老头为了自保,跟夏妈妈说,你跟奶奶由始至终都把夏时当成是棋子,当初你跟夏时所谓的相爱,也都是假的,连孩子都是你骗她生下来。而你这样做,是为了让奶奶成全你能够娶南栀。夏妈妈,相信了,我也相信了。你猜她今天出去做什么了?”
应淮序猛地起身,却又被应淮南死死的抱住,粘稠的血液贴在应淮序的脸上,血腥味充斥了口鼻。
应淮南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不要挣扎,这是我们的报应。”
应淮序一把将他推开,应淮南软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闷哼了一声。
他立刻往回跑,并拿出手机,联系了lu。
尽管南栀的身边会有人保护着,但难免不会出现意外。
他逐渐感觉到无力,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电话接通。
“南栀,去找南栀,快。”
话音刚落,应淮序就看到了一束光朝着他照过来,lu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我看到你了。”
在他倒下的一瞬,lu立刻将他扶住。
应淮南堵上他口鼻的那块布,有问题。
他不想在这一刻倒下,却只有无能的挣扎,他咬着牙,抽出了lu常年放在身上的短刀,扎进了自己的大腿,企图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死死抓着lu的衣服站起来,继续往外走,一刻不停。
lu:“南栀那边一直有人跟着,你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