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挚友,”这是他深思熟虑的回答,事实也是如此。
昔日种种呈现于眼前,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子俯首作揖,歪头打趣道:“段相,请赐教。”
不管是初识,还是之后的种种,她都太明媚,那种美太夺目了。
只是,他不过晚去了一步,不曾想,此后,她是悲,是喜,是福,是祸,都早与他毫无关系。
“你……姑姑她这些年可有什么消息?”“前几年每到中秋,姑姑都会如期派人送封信回来,这几年不如往年准时,但也终是会来个消息。”
姑姑虽说照顾她到八岁,但她对姑姑的印象到现在己经所剩无几了,她常年漂泊在外,只有年年从那封信能有与之对话的机会。
段谋心中咯噔一下,耳边重复回荡着太医院院使的那句——此乃蚀骨霜,无解。
是无解吗?那她这些年在外寻找什么解药,又是否寻得了呢?只怕是……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冷汗齐发,眸中尽是恐惧和悲伤。
“段相,段相。”
段谋的思绪被虞漫拉回,她皱眉疑惑地看着段谋。
“无碍,”段谋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痒,那感觉呛得他鼻尖有股酸涩感,随即饮了面前的茶水。
只愿是他想多了,他侧首看着一旁的虞漫,忽然忆起了那天的慌乱,是满目疮痍,是触目惊心,他不该离开的,可终究是所有人背叛了她,也包括他自己。
行有一日,便入了西京,不同于往常的城镇,西京可真谓之繁华。
夜幕降临,灯火通明,街边随处可见的小摊,迎面相见的人们大都是欢声笑语,夜风中飘散着酒菜飘香,隐约带着点脂粉的芳香,这盛世南凉,是虞漫从未见过的。
在拐过几个小弯之后,得见一朱门,青砖碧墙,红瓦赤廊,抬头迎面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是遒劲飞扬的三个大字——丞相府,但马车并没有在大门前停下,而是在拐了几个弯之后,在一条小巷中的侧门前停下。
虞漫没有多问,便跟着段谋进去了。
路上铺着些许鹅卵石,路边的花盛开着,树也生机盎然,沿路走过,是满鼻花香。
走过这段石子路,迎面是一湖池塘,眼看还有鸭子嬉戏,再拐弯便来到一处厢房前,段谋推门进去。
“这是为你准备的房间,你且先住在这里,”他说着便拿起了榻上的一叠衣服。
“这有几套衣服,都是新做的,你看可还合适,过几天,你可以再去量身做几套。”
虞漫接过衣服,垂头看着这件墨色的长衫,布料比她平时穿的要好,连针脚比她平时穿的都细,只是……“这是,男装。”
虞漫抬头看着段谋,段谋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