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从晖王府离开,宋惜惜心情放松了许多。
大长公主府的侍妾和庶女,就像是压在宋惜惜心头一座一座沉甸甸的山,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太清楚那些侍妾为什么会被带回公主府,同时也很清楚她们悲惨是因为大长公主,她不会为父亲母亲揽一丁点的罪名上身,但她心里就是特别的难受。
尤其看到那些被折磨得很惨的女子,目光呆滞,一点声响也能把她们吓得整个跳起。
这一切一切,看得人心里好难受啊。
顾青影的出现,让宋惜惜得到了一点治愈,也仅仅是一点,如同泡沫一般,在阳光下是五彩斑斓的,但实际一戳破,底色依旧依旧是艰难的漆黑。
夜晚的风很大,吹得马车帷幕“噗噗”作响。
谢如墨把她搂在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心底想着事情,但其实想的都是一回事。
打谢蕴的这一棍,把燕王抻出来的脑袋给打回去了,所以,燕王应该是要想着如何离开京城。
这当下他不敢走,老荣妃的病还没好,谋逆案也没结案。
皇上不让结案是英明的,因为只要不结案,谢蕴不死,燕王就提心吊胆。
一年半载的还好扛,吊久了,要么就是直接偃旗息鼓,把谋反的念头扼杀掉。
要么就是直接孤掷一注。
燕王其实有过很好的机会,可惜,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既要帝位也要名声。
或许他没有想过南疆真的可以收复,没想过沙国人这一次竟不卷土重来了。
两人想着想着,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话,“燕王暂时只能来阴的了。”
相视一笑,当了夫妻果然就有默契。
“皇上应该有怀疑他。”谢如墨说。
“现如今,他是都怀疑,但肯定燕王嫌疑最大。”
“你明日去不去齐家?还是只派毕铭去?”
宋惜惜道:“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加上还有齐帝师,只叫毕铭去不合适,我亲自登门,也不必多说,把人点出来问几句就行了。”
有鉴于在卫国公府遭受的待遇,谢如墨道:“明日我陪你去一趟,反正明日休沐,齐尚书应该在府中,我亲自同他说说,对了,齐尚书休沐的时候喜欢带着家眷出去游玩,我先派人去知会一声。”
宋惜惜一口答应,“好。”
她实在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门口等半个时辰,更不想看一张张不满的脸。
而且,娴宁嫁给了齐家三房的齐六郎,她也不想闹僵,由他陪同出面去告知一声,齐尚书便知道怎么做了。毕竟,他这位还真见不得人。
齐家那边在得知宋惜惜带着京卫去过卫国公府之后,大概也猜到明日是要来齐家的。
果然傍晚的时候北冥王府派人过来说,明日辰时末会登门拜访齐尚书。
下人禀报到齐尚书跟前,齐尚书皱起眉头,“指明要见本官?岂不是叫本官等着她?”
“回老爷,王府派来的人是这样说的。”下人道。
齐尚书心头不悦,既是指明要他等,又不送来帖子,显然还是为着案子的事,便道:“吩咐下去,如果宋惜惜带着京卫来,不必刁难,可允许他们进来,但叫府中管家应付便是,其他人不必出面。”
下人应道:“是!”
第二天齐尚书一大早就带着夫人出门去了。
谢如墨和宋惜惜出门之前,皇上传旨让宋惜惜进宫,于是便由谢如墨带着于先生去齐府。
齐家那边见来的人是谢如墨和于先生,负责招呼的管家傻了眼,怎么是王爷过来的?家主都出门去了。
管家自然不敢说齐尚书出门了,毕竟昨晚找人来通了话,让齐尚书在府中等着。
管家只得一边叫齐家儿郎出来招呼,一边派人去把齐尚书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