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你对顾楠音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知情。”霍司珩冷冷的说。
顾北城缩了缩脖子,“确实,我的确对你有所隐瞒,也的确猜测到了曾经顾楠音伤害过裴绾绾。可是我现在已经承认了,你还想怎么样呢?”
霍司珩对他露出了一个冷冷的笑容。
“不,你说的还不够全面。你表面上虽然痛恨顾楠音,可实际上也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为你害怕他伤害到顾大哥,更害怕他伤害到顾氏集团的利益,所以你对他应该更格外留意才对。”
顾北城心虚的垂下了眼,“我真的不知情。”
“你确定吗?”
霍司珩直视着顾北城的眸子。
“之所以后来你愿意把顾氏集团全权交给顾楠音打理,是因为你发现顾楠音的行为已经不在你能掌控的范围内了。但是你是突然发现他变成这样的吗?不,你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但是那会儿顾楠音表现出来的,都只是一些对你无法造成威胁的表象,所以你理所应当的认为顾楠音不会翻出什么花样来,等到你发现的那天已经晚了。可是,最开始的时候纵容他的人不正是你吗?”
顾北城凝视着霍司珩的眸子,一股寒意从他的后脊梁骨上窜上来。
这个男人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呀?
他怎么能说的这么准?
但其实霍司珩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和猜测,大概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他不过就是比旁人更了解人性的阴暗罢了。
“顾伯父,我现在可以给你两个选择。”霍司珩说道。
“第一,你提供线索,这样还算是将功折罪。”
顾北城当即就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做过,更没有参与过这样的事,我提供的线索能有什么用?你难道是想污蔑我吗!霍司珩啊,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证据!”
顾北城猛的站起身来。
“如果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掌握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我叫过来呢?不正是因为你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才会这么迂回的套我的话吗!”
霍司珩根本不理会顾北城的愤怒,继续说道。
“第二个选择,是我主动向警方检举,是你纵容包庇了顾楠音。仅仅裴绾绾这一个丑闻,就足以让你和顾氏集团蒙羞,你猜如果顾氏集团在这个时候垮台了,那你的孙子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顾北城的心狠狠的颤抖了起来。
霍司珩的意思他确认明白,如果自己不愿意配合霍司珩,那么霍司珩就敢真的让他一败涂地。
最重要的是,霍司珩全然明白自己的软肋在哪。
他拿捏住了自己的孙子,顾北城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真无耻!”顾北城怒吼。
“我原本以为你好心帮我找到孙子,所以才愿意帮你的忙,可是你现在竟然在威胁我?”
霍司珩露出一个简简单单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就算是在威胁你又能怎么样?顾伯父,我劝你还是看清现实,眼下已经不是顾氏集团能够一手遮天的时候。”
他转过头向窗边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顾北城。
“不对,是我说错了,从始至终,顾氏集团都从未占到过那么高的位置上。”
顾北城愤怒至极,额头上青筋直爆。
但他无法反驳霍司珩的话,更能确定,霍司珩绝对是言出法随,说到就能做到。
顾太太紧张的看着顾北城,“老公,怎么办啊,你快说句话呀!”
她瑟瑟发抖着,难以想象如果霍司珩真的那么做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孙子又该怎么办?
她猛的站起身,对着霍司珩哀求的说。
“如果他不行的话,换成我可不可以?我们是一家人,谁去检举都是一样的,你千万不能伤害我的孙子啊!”
霍司珩挑了一下眉,对着顾太太淡淡的说道。
“你倒是真心疼爱顾大哥的,比他还能好上一些。只可惜对待别人,你也是一样的,丧尽天良。”
霍司珩一字一顿,给二人的行为盖棺定论。
他们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谁都知道自己无法挣脱,只能无力的垂下头去。
“好,我帮你提供线索。”顾北城终于妥协了。
“既然是我犯了包庇罪,那你也可以把我送进监狱去,只有一点,从今往后你不可以再动我的太太和孙子。”
“好,一言为定。”霍司珩说道。
顾北城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才说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江城警局。
“顾楠音,你已经被拘留好几天了,我们也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你还不打算交代?”
昏暗的室内,审讯员坐在顾楠音对面,严肃的说道。
顾楠音已经被关了好几天,平时那么体面的一个人,已经变得形容憔悴,胡子拉碴。
碎发搭在额头上,显得一脸颓丧。
但是他的态度依旧很顽固,坚决不肯承认。
“我又做错了什么呢?我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
“误会?”审讯员冷笑。
“那个司机是从你家里被找出来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上有伤,明显是被人殴打过后留下的痕迹。而且我们还在他的血液中检测到了镇静剂残留的成分,请问这种管制类药物,你是如何拿到的?”
“你说的这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顾楠音说道。
“有些人因为存在精神类的问题,或者是失眠,都会服用一些镇静类的药物。你怎么就能确定那个镇静剂是我注射进他身体里的,而不是他自己服用的呢?至于他身上的伤,我就更不知情了,与其在这盘问我,倒不如去调查一下他的社会关系,说不准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呢。”
“胡言乱语。”旁边的记录员不耐烦的说道。
“这个司机的社会关系我们早就已经调查过了,他为人忠厚老实,无不良嗜好,根本没有仇家,谁会去上门殴打他呢?”
他表情愤怒,眼神中满是轻蔑。
“而且他也没有在医院开药的记录,这点你又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