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做这个选择也不是没有道理。”
廖莎所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虽然不赞成这种合作方式，但是既然你愿意，那我也不会说什么。”
“妈……”
秦雅致无奈，“我这不偷不抢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廖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不反对你利用男女关系去牟利。但是前提得是你真的能从中获得一些可以让你成长的机会。”
“这天地下所有的关系都是这样，会让你消耗能量的要远离，能够给你帮助的才应该靠近。”
秦雅致听得有些不耐烦，于是便皱着眉头，“那这么说，你和我爸也是这样喽？我爸也给你带来利益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就算和蒋渊只是合作，却也不喜欢听这种这么功利的话。
廖莎眉头一扬，露出了就连秦雅致都没有预料到的笃定回答。
“我当时已经做了我能做的最好选择。”
她坦言道，看向秦雅致的目光便更显得意味深长，“而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女儿，更是秦家的女儿，你理应得到更好的。”
秦雅致被母亲的话给震慑住了，愣愣的看着她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廖莎见状，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蒋渊的合作既然已经答应了下来，母亲也不是想让你再违背自己的承诺。”
“只是……女人的青春终归是有限的。”
她深深地看着秦雅致，看着女儿依旧美丽年轻的容颜。
“我希望你能好好利用自己的美貌，把握住上天给你的奖赏。”
秦雅致眸中异彩连连，显然是在做着什么思考。
叮嘱了一番女儿，廖莎便要离开，却被秦雅致叫住。
“妈，刚才的事情……你别和我爸说。”
她犹豫地说道，目光有些犹疑不定，“我总觉爸好像有事瞒着我们。”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秦雅致，就连廖莎的脸色都变了。
“你果然也看出来了吗？”
廖莎和女儿确实是无话不谈，但这种涉及到家人的事情却也很少提起。
而母女两人如果真的都对秦国锋有所怀疑的话，恐怕就是真的有什么事了。
“刚才爸爸的表情有点不对。”
秦雅致点点头，“而且好像很反对我和蒋渊在一起一样。”
廖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最近确实有点不对劲，但我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秦雅致抿住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她看向廖莎，“妈，你帮我盯着点我爸，我怕他又出现上次药厂那种事。”
说起这个，母女两心里都是一紧。
当时药厂制假售假风波起来的时候，秦国锋为了保住自己，果断放弃廖莎的事情，大家可都没有忘记。
秦国锋能做出一次，就能做出两次。
秦雅致虽然对自己的父亲有感情，但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也就渐渐地明白靠人不如靠己这个道理了。
这么说确实有冒犯自己父母的意思，但却也是事实。
当初秦国锋为了让廖莎进门，没少折腾秦欢的母亲。
他当初能做出这种事，难道现在就不会做了吗？
恐怕也不是吧？
“你放心，我已经叫人去盯着他了。”
廖莎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你爸这个人做事向来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你以后也要防着一手。”
秦雅致点点头。
母女二人对视了一眼，齐齐泄了一口气。
廖莎长叹一声，面上露出了一丝疲态。
秦雅致看着已然逐渐苍老的母亲，心中也不由一酸。
母亲操劳了一辈子，为了她们母女俩汲汲营营，到头来却还是得操心女儿，防着丈夫。
这样的生活，真的有意思吗？
“妈，当初你为什么要选择我父亲呢？”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他明明并不是一个好人啊！”
秦国锋的残忍，这么多年来她不是不知道，甚至于也自己亲身体会过。
秦雅致不相信如此聪明的母亲，当初会因为被爱冲昏头脑而选择他。
廖莎转头看向秦雅致，目光中满是温柔。
她轻轻地笑了，眉宇间仍旧能够看见年轻时的美艳。
恐怕也就只有这样一副皮囊，才能够战胜已经足够美丽的原配池馨馨，最终成为了秦家正儿八经的夫人。
“当初，你爸爸确实是我最合适的选择了。”
廖莎没有说那套爱情之类的鸡汤，反而是直白地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你外公当年在南边的事请你恐怕多少也知道吧？”廖莎看着秦雅致说道。
廖家是南边港城的大户人家，当年廖莎的父亲在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霸王。
但随着国家对港城的把控越来越严格，打击犯罪的力度也逐渐强硬，不少道上的大佬死的死逃的逃。
廖莎父亲也就是秦雅致外公早在严打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和北城的秦家老家主攀上了关系，更是很早便将自己的一双儿女都趁此机会送到了北城。
而他自己却为了保命，只能流亡海外，在廖莎和弟弟成年之后才终于重新联系上了他们。
秦雅致点点头，“我小时候看见过外公背上的枪伤。”
“你外公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廖莎走到秦雅致身边，温柔地将手搭在她的肩头。
“只是时也命也，偏偏让他遇上了那个时代。”
廖莎回忆过往，不禁有些感叹。
“我二十岁那年联系上了你外公，他想让我和你舅舅都去国外。”
“但是当时国外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外公一个人在外漂泊，不用说也知道他干的是什么勾当。”
廖莎不由得有些埋怨，“秦家人对我很好，我也已经大学毕业刚刚找到了工作。这个时候叫我怎么放得下现在的生活？”
秦雅致问言，也忍不住附和地点点头。
她很了解她的母亲，廖莎绝对不会是那种甘愿去冒险的人，尤其是当面前有更好的选择的时候。
“但如果不和你外公走，那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廖莎很坦然地说道，“其实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和秦国锋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