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富家公子。”
蒋渊有些宣泄式地对秦欢喊道。
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表情痛苦而又有些狰狞。
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火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一次误会?
还是说只不过是把这段时间来的隐忍给爆发了出来而已。
秦欢瞪大了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见到爱人露出了如此惊慌的模样,蒋渊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但是事态到了这种地步,又哪里有让他反悔的余地呢?
“欢欢。”
在他的轻声呼唤中,秦欢害怕地又往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她便头也不回地冲着来时的方向跑了。
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秦欢转眼便消失在了蒋渊的视野之中。
蒋渊看着空旷无人的花园,露出了一抹苦笑。
而另一头,秦欢遇见了迎接自己的哥哥,然后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我们回去吧。”
她带着哭腔喊道。
秦凛寒已经有了猜测,但此时也不是询问的时候,于是只是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我们这就回去。”
秦凛寒还不知道妹妹和蒋渊的对话,更不知道第二天一早迎接他们的是突然变了脸的奥夫。
“抱歉秦先生,这是蒋爷的吩咐。我们都只是替大人物办事而已。”
奥夫带着矜持而疏离的笑容,一大早就堵在了秦凛寒兄妹二人的房前。
“蒋渊做的?”
秦凛寒皱起了眉头,“这一大早的,他居然就要赶我们走?”
“不是赶,只是请二位先行离开罢了。”
奥夫微微躬身,显得礼貌客气。
“蒋爷说了,这里不是秦小姐应该来的地方,但是他也不方便送秦小姐离开,只能麻烦一下秦先生您了。”
因为秦欢还没有起床,奥夫也只能冲着秦凛寒解释道。
居然是因为妹妹吗?
秦凛寒看了眼还紧闭着的房门,不由有些疑惑。
他们昨天晚上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怎么就要赶他们离开了?
不等秦凛寒再说什么,秦欢的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奥夫扭过头,看见了秦欢,惊喜地冲她鞠了个躬,“秦小姐早上好,我是来转达蒋先生的意思的。”
“不用说,我知道。”
秦欢抬起手,制止了奥夫后面的话,然后扭头对秦凛寒说道,“奥夫说的是真的,哥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的目光里还有一丝落寞,苍白的脸上隐约可见泪痕。
“耽误了你的娱乐,我很抱歉。”
秦凛寒叹了一口气,“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不过是一次旅行而已。”
“秦先生您依然是我们的会员,即使这次没法参与全程,我们之后的活动还是非常欢迎您大驾光临的。”
奥夫插嘴道。
蒋渊只是说要把秦欢送走,可没有说以后都不给秦凛寒参加了。
他这种出手阔绰的客人,奥夫自然是希望能够经常接待。
“哼。”
秦欢冷哼了一声,目光冷然,“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奥夫,我昨晚要的那个秦相姑娘呢?怎么,也不愿意给我了是吗?”
奥夫额头上忽的冒出了一丝冷汗。
“哈哈,秦小姐说笑呢,我们答应的事情当然是会做到的。”
奥夫干巴巴地笑着说,“秦相小姐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在医院进行治疗,蒋先生已经安排了人去照顾。”
“这还差不多。”
秦欢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点点头又对秦凛寒说道,“这件事我们一会上车说吧,哥。”
当哥哥的还能说什么?
秦凛寒只能点点头,无奈地进屋收拾起了东西。
两个人的东西都不多,没一会便收拾好了行李。
此时秦凛寒的车已经在古堡外面等着他们了。
等上了车,秦欢这才觉得萦绕在身边的那股血腥之气稍稍消解了一点。
眼见车子已经开出了古堡的地界,秦凛寒这才开口问起了昨晚的事情。
“哥,这次怪我。”
秦欢叹了口气,将昨晚两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其实昨晚上两个人都有些冲动了。
且不说蒋渊不应该咄咄逼人,就说秦欢对这件事的处理确实也有些过分了。
蒋渊确实不是那种尽善尽美的好人,但他本性如何秦欢难道还不知道吗?
哪怕不愿意再和这种人有所牵扯,听完他的解释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秦欢的话,秦凛寒却只是笑笑。
“你也没必要自责,我要调查的事情其实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
他宽慰秦欢道,“我说过,你只要把这次任务当成是旅行就可以了,不用替我想这么多。”
秦凛寒说得倒也没错,他的任务本来就不需要秦欢来完成。
何况他也都已经做完了,早一点走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更在意的其实还是你和蒋渊……”
秦凛寒坦诚地说道,“其实蒋渊早年在北欧的事情,我都听说过。”
“他如果不去做那些事,便会有人加害他。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他叹了口气,“他也是身不由己。”
“哥,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太过维护他了?”
秦欢蹙了蹙眉,忍不住打断道。
“我知道蒋渊曾经也确实不容易,但这并不是走上犯罪道路的理由。”
秦凛寒被秦欢说得微微一愣,不由失笑出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维护蒋渊,只是话说了出口,秦凛寒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为蒋渊开脱。
“倒也不是维护他,只是事实就是这样。”
秦凛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妹妹,“但你也换个角度来想想……”
“如果他真的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家伙,当初华国方面难道会放过他?”
华国政府也不是吃干饭的,如果蒋渊真的是那种十恶不赦的人,即使他犯罪的地方远在海外,肯定也不会少了对他的监视。
现在蒋渊仍然能够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很大一种程度上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他当然不够善良,但是他所做的从头到尾也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已。他的确没有主动伤害过别人。”
秦凛寒笃定地说道,“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