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霆终于变成董事长了？”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蒋渊，也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听说了这个消息。
但他显然比秦欢要镇定许多。
他站在落地窗前举着手机，轻笑了一声。
北城的清晨笼在一层薄雾之中，夜色还未完全散去。
蒋渊看向窗外的景色，不紧不慢地说道，“就凭蒋方圆那个性子，蒋氏集团不早就是蒋霆的一言堂了吗？”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语气轻松。
不过电话那头的阮瀚霆却是比蒋渊要更慌张一点，“拜托蒋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淡定。”
“他蒋霆就是冲着你来的呀。”
阮瀚霆也是一大早看见新闻便给蒋渊打来了这通电话。
“你看看新闻是怎么写的，新董事会议将于明日在集团总部召开，有消息称这将会是蒋氏集团进军互联网行业的一个新的起点。”
阮瀚霆绝不是信口胡说，他的提醒句句都是真话。
“这不是摆明了要和你对着干吗？”
阮家和蒋渊也有合作项目，是关于线上医疗的软件开发，而蒋家这两个月也有在和互联网公司洽谈过相关的业务。
这种种迹象无一不是在预示着蒋家下一步的动作。
“就算他想要跟风，我也不是他随随便便就能跟上的。”
蒋渊的话却也有一定的说服力。
一边说着，他走进厨房，随手点开了咖啡机。
“蒋家是制造业巨头，这些年虽然在各行业都有投资，但终究没有涉及具体管理，和我做的完全不一样。”
一阵嗡鸣之后，一杯热腾腾的美式便做好了。
往里头扔了两颗冰块和一颗奶球，蒋渊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这是他惯常提神的方法。
一杯咖啡下肚，蒋渊的精神也好了不少。
他便继续解释道，“因为看着我赚钱，就贸贸然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就算是蒋方圆出山也一样是亏损的局面。”
蒋渊轻巧几句话便将阮瀚霆困惑都给解答了。
“我也是担心你。”
阮瀚霆见状，便也明白了蒋渊确实是胸有成竹，并不是一味地逞能。
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他毕竟是蒋渊的好兄弟，这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知道。”
蒋渊平静地说道，只是这语气里却终究是带着三分冷意。
阮瀚霆是他多年的好友，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出他的这种微妙变化。
这通电话，他不仅仅只是想关心一下蒋霆和蒋渊之间的事情，更重要的也是来关心一下蒋渊的状态。
上个月蒋渊从莫斯科回来之后，阮瀚霆就就从好几个人口中听说了蒋渊的变化。
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这么插科打诨般的努力让气氛更轻松一点。
蒋渊的几个朋友都不是简单之辈，所以蒋渊去莫斯科那段时间，莫斯科有什么活动他们也一清二楚。
谁都知道蒋渊去见了秦欢，也都知道这两个人必然是不欢而散。
但无一人敢提起这件事。
蒋渊回来之后的意志消沉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可真敢和蒋渊多说些话的，也就只有阮瀚霆他们几个人了。
“听说你们公司今天有团建活动？”
眼看着气氛冷了下来，阮瀚霆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以前都不会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吗？怎么这一次你这个大老总居然要与民同乐了？”
蒋渊的语气缓和了一点，“总部的活动，参加也能给他们增加一点士气。”
蒋渊的性子虽然冷淡，但在对企业的管理上却是有几分能耐的。
都身为总裁了，有很多事情也不是蒋渊不愿意做就可以不做的。
比如说今天这种能够增加团队凝聚力的活动，蒋渊就必须要参加，而且还要带着“女朋友”参加。
阮瀚霆还想要说什么，蒋渊却打断道，“行了，我要上车了，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挂了吧。”
“哎蒋渊！”
阮瀚霆又有些着急，担心蒋渊会突然挂断电话，不由叫了他一声。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却也没传出挂断的忙音。
良久，阮瀚霆只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放心，我没事。”
蒋渊的低沉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阮瀚霆不由也心头一软。
接着电话便被挂断了。
“这个家伙。”
阮瀚霆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看着手机摇了摇头。
“说他傻他也不傻，还能明白我打电话的意思。可是说他聪明吧……”
“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法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呢？”
阮瀚霆轻叹了一声，却也有些无力。
另一头，挂断了电话的蒋渊已经穿戴整齐进入了电梯。
“蒋爷。”
司机已经在停车场里等他了。
一见面，宋司机便恭恭敬敬地冲着蒋渊鞠了鞠躬，然后为他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早。”
蒋渊冲他点点头，径直坐进了车里。
“蒋爷今天是要参加公司的团建活动吗？”
看见蒋渊穿得如此休闲，脚下居然还踏了一双运动鞋，宋司机便笑呵呵地问道。
蒋渊点点头，“难得有和大家一块旅行的机会，当然要参加。”
宋司机是跟着蒋老夫人的老司机了，所以蒋渊对他还是很礼貌的。
“现在秋高气爽的，天气也正好，最适合出游了。”
宋司机点点头，便也没有继续说话，而专心地发动了汽车。
这便是宋司机的好处所在了。
恰到好处的交流，不会多说也不会让气氛太冷。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蒋渊却无暇顾及周围的风景，低头处理着手机里的各种消息。
“叮。”
他又接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是秦雅致发过来的。
“我也要去？？？”
她连发了三个问号过来，足以证明她的惊讶了。
蒋渊迅速地回了一个“嗯。”
秦雅致秒回了一大串的省略号。
蒋渊公司团建，为什么要叫上她？
“你必须来。”
蒋渊又接着发了一条消息，“这是你身为女朋友的职责。”
“去你的职责。”
接到蒋渊的短信，秦雅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手机一把扔到床边，翻了个身又开始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