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农与谢玄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更是如师如友。
这次会晤,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南越王还邀谢玄以后到南越做客,两国常来常往。
谢玄看了眼传说中的南词公主,又看了眼据说最近忙着陪南越王连自己没空来看的弟弟,笑得意味深长,欣然答应。
不久后,楚靖也即将痊愈,恰好南越王也在楚国玩够了,几人决定启程离开盛京。
知晓楚清歌离开日期那天,谢玄又邀几人进宫吃饭。
吃完饭,南家三口离开时,谢霁川眉宇间闪过挣扎,最后却尽数掩去化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谢玄看得恨铁不成钢。
第二日,谢霁川被派去去京郊办事。
楚清歌与南越王去近月楼喝完下午茶回来便在自己的院子前看见了一个人。
她惊讶道:“陛下?永安王今天不在,他出去办事去了。”
谢玄能不知道吗,那调令便是他亲自下的。
他对着楚清歌笑眯眯道:“小南词,朕有话对你说。”
楚清歌一挑眉,谢玄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不过她还是走过去:“怎么了?”
谢玄推开谢霁川的院门:“给你看个东西。”
楚清歌好奇地跟上去。
谢霁川院中的侍卫见到两人都躬身行礼。
谢玄径直推开一道屋门,楚清歌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
楚清歌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谢玄不答,四下嗅了嗅,满意地点头:“很好,没有新鲜的血腥味了,果然是改好了。”
楚清歌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怪渗人的!”
只见谢玄拉开一个暗格拿出一道鞭子,那鞭子颜色红到发暗,仔细一看,竟是浸满了血。
谢玄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深情绪。
良久后,他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画,又从那幅画移到面前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楚清歌盯着那血淋淋的鞭子,眸光变换不停,脑海中不知怎么,倏地闪过谢霁川后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夕阳落下时,谢霁川才赶回来。
刚踏进临wαwα兰别院,便看见在梨花树下躺椅上闭着眼的楚清歌。
一阵微风袭来,雪白的梨花落在那人的红衣上,美得似一副让人不忍亵渎的画卷。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放缓。
走到那人面前看了许久,谢霁川就连心跳都慢下来。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又希望突然来一场地震,将他们两人埋在其中。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突然,躺椅上那闭着眼的人开口:“好看吗?”
谢霁川心一跳,随即失笑。
他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大方方道:“好看。”
楚清歌睁开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那双眼眸如第一次初见时那般清澈,楚清歌心却无可避免地泛起疼。
她听谢玄说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然而那故事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紧紧揪起,直到现在还无法平息。
她有些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人在知晓她死去后是怎么样发了一场疯。
那是让楚清歌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原来,盛京说书人中流传的,永安王几乎自尽于骁晚侯灵前的故事,真实竟惨烈至此。
大病一场差一点就没熬过来的谢霁川在她葬礼那日苏醒,送了她最后一程。
她下葬后五日后,谢霁川得知,射中她胸口那只箭是羌国皇子所放。
谢霁川也借镇国寺修行之名,潜入羌国王庭。
花了半条命的代价,他让羌国所有皇子为楚清歌殉葬。
这也是羌国王上后来如此发疯,不停派刺客来的原因。
从羌国回来后,谢霁川便住在临兰别院不愿外出。
只是每隔几日,谢玄便会收到暗卫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