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江守序根本就不信。
监察司是什么地方？
他母亲便是老糊涂了，也绝不可能寻死觅活的赖在这鬼地方。
不过商陆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是不好反驳他，只假笑着附和：
“下官的母亲只怕是被吓坏了，知晓监察司是这京都最为安全的地方，这才不肯离开。她也是吓糊涂了，这京都有督主坐镇，哪儿不安全？
监察司是督主处理公务的地方，怎好让她一个妇道人家一直待在这？还请督主让下官见见她，下官去劝劝，早些将她接回去。”
怕商陆不答应，他又伏低做小，口中说尽了好话，还让江菀留下来陪一陪商陆。
“疾风，”商陆随意吩咐道，“带江侍郎去见见。”
江守序道了谢，跟着疾风往一边走去，临走时还不忘给江菀一个眼神示意——好生哄哄商督主，莫要惹恼了他！
走到拐角处，回头瞟了一眼，见江菀还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江守序心头多了些恼怒，这孽障当真是不讨喜，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入了商督主的眼了！
四周的人都已经撤了下去，花园中只剩下江菀和商陆两人。
窥视的目光淡去后，江菀也没扭捏，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坐下，还顺手拈起了一旁的糕点尝了尝，“还是珍味阁的糕点好吃，甜而不腻，口齿生香。”
商陆亲自为她倒茶，“尝尝，这茶也不错。”
江菀睨了他一眼，“怎敢劳烦督主替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娘斟茶倒水？”
商陆失笑，“还气着？你这小女娘忒没良心，我还不曾恼你同旁人相看，你倒是恼起我了？”
说起这，江菀还有些委屈，“督主出手伤了人，还将锅扣在了我头上，督主还有什么可恼的？”
虽然她不在意什么钟家，也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商陆这种藏头藏尾往她身上扣黑锅的举动，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坦。
这世间有几个女郎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是个盖世大英雄？
谁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成日里藏头藏尾如同阴沟里的老鼠？
但商陆的身份……
江菀说完也有些沉默，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烦躁的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罢了，之前的事都不再提了，商督主，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祖母为何会赖在监察司不肯走？”
“你……”江菀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可曾审问过她？”
先前花嬷嬷交代过，她母亲虽然不是江老夫人直接害死的，但当年江老夫人的的确确替那些恶人遮掩了她母亲的真实死因。
当年之事，江老夫人多少都会知晓一些内幕。
还有江守序……
江菀的眸色暗了几分，“商督主，能将我父亲拿下，一并审问么？”
商陆慢慢勾起了唇，“有何不可？”
人都已经主动送进了监察司，哪有错过的道理？
“走吧，江娘子，本督带你去见识见识监察司的手段。”
两人并肩而行，江菀心事重重，一路都没什么心思开口，商陆倒是时不时扫她一眼，然后给欲上前行礼的属下们一个眼神，示意他们都退下。
直到走近一间屋子，两人才停了下来。
隔着门江菀都听见里面传来男男女女的哭声。
或凄厉如同厉鬼，或尖锐带着恶毒的咒骂，或虚弱得似要断气，听得她心里有些不适
守门的人冲着二人行了礼，“督主，江娘子，里面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