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序被她摇晃得似乎清醒了一些，涣散的目光渐渐聚集了些许光亮，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努力的辨认，“云……云锦？”
江菀垂了眸，应了声，“是我。”
“云锦？云锦你回来了……”
江守序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的激动，一手紧紧抓着江菀的衣袖，另一只手抬起想要去触碰她的脸，但快碰到时又慌乱的收了回去，嘴里面喃喃道，“萧娘子，在下冒犯了……”
江菀顺着他的话就往下接，“江郎君，你还认得我？”
“如何不认识？”
江守序似乎沉浸在另一个时空一般，看着江菀的眼神有些恍惚，“萧娘子，你落水失了清白，是遭人算计，并非你的错，若你愿意，在下愿意负责……”
“在下爱慕娘子已久，求之不得……”
“云锦……”
他口中喃喃的唤着萧云锦的名字，一遍一遍渐渐急促起来，面上原本的笑意也渐渐狰狞起来，“为何……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你为何要骗我？你骗我骗的好苦……”
“原来你嫁给我，是因为婚前失贞有了身孕……”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要同那个野男人纠缠不清？为何要背叛我？”
“那个野种不能留！对，江菀不能留！”
“还有那个小的，小的也不能留！”
说到这里江守序猛然抓住江菀，眼里的光亮的骇人，嘴里面急切的吼道，“云锦，你听话，只要你乖乖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保证，我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云锦，只要你肯说出来，你肚子里的野种，我也愿意认下来……”
“还有阿菀，我会对她好的，我会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你胡说！”江菀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我母亲……”
看着江守序那疯疯癫癫的模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好，我说，你想让我说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江菀隐隐觉得母亲的死应当同这有关系，当下忍了怒火，用萧云锦的身份去套话，“我知道的很多，你想问什么？”
江守序神情戒备的往左右两边看了看，压低声音小声道，“郡王府出事之前，你私底下见过郡王妃，她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
郡王府？郡王妃？
江菀第一反应就是荥阳郡主，但郡王妃……
她脑海中灵光乍现，想起其他人口中那个同母亲交好的手帕交。当年这二人并称京都双姝，她母亲嫁给了家世寻常却救了她性命的江守序，另一位则嫁进了郡王府，成了人人羡慕的郡王妃。
江菀对当年之事所知甚少，只知道无人敢提起从前那位郡王，也不知究竟犯了何等大罪。
听江守序这么说，她母亲是因郡王妃的缘故才遭遇后面那些折磨？
郡王妃在郡王府出事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私底下悄悄见了她母亲，还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她。因为这样东西，才招来了黑袍人各种折磨逼问。
江菀神色很是冷静，只吐了一个字，“有。”
只一个字，就让江守序疯狂起来，他死死的抓着江菀不肯撒手，“在哪？那块玉珏你放在哪了？还有那个孩子，云岚和傅璟书的孩子你送去哪了？”
“你说啊！你快说啊！”
江守序已经将江菀当成了记忆中的萧云锦，双手下意识的掐住了面前人纤细脆弱的脖颈，一双不大的眼里面满是凶光，嘴里面也恶狠狠的威胁，“你再不说，我就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