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烟眼皮一跳,皱眉,眼底闪过一抹不爽。
他终究没有多言,鹿希砚就跟着樊烟出了牢房。
到了王府正房,王府的婆子领着一个丫鬟走了进来。
看见那丫鬟,鹿希砚就惊讶的瞪大了瞳孔。
居然是在太师府,就从小伺候她的南霜。
在她三岁时,比她大两岁的南霜就来到她身边,两人相伴长大,情同姐妹。
当年她惹上樊烟,自知凶多吉少,不愿拖累南霜,就早早给了她身契放她离府了。
却不想,此时樊烟居然把她找回来了。
鹿希砚不知他是何意,在一阵欣喜过后,心底又涌上担忧。
摄政王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她一人困在这里已经够了,怎么还能把南霜扯进来了?
鹿希砚不由幽幽瞥了两眼樊烟。
多年未见,当年的小丫鬟南霜,如今已梳了妇人头,正两眼含泪的望着她。
南霜跪下给她见礼,鹿希砚赶紧上前拉起她。
樊烟知她们鹿久不见,定有很多体己话要叙,就挥手带着房内其它下人出去。
此时,房内就剩下鹿希砚主仆二人。
南霜哽咽道:“小姐,您这些年还好吗?”
南霜的话,让鹿希砚一时怔住。
她这些年过的,怎么会好?
南霜也自知失言,赶忙岔开话题。
鹿希砚忍不住开口:“你不是已经脱了奴籍吗?怎么又入了摄政王府?”
一说到这里,南霜忍不住泪流了满面。
她一下子都顾不上主仆之礼,抽泣道:“小姐,离开您后,我由着父母做主嫁了同村的猎户,可谁知……他却是个禽兽!”
说着,南霜就止不住,把满腹的委屈说了出来。
在她哭泣的叙述中,鹿希砚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猎户不仅嗜好喝酒,还赌博。
更有着打老婆的恶习。
只是他是猎户,手头颇丰,南霜的父母也是看中这点,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
这猎户,喝酒了就打南霜,赌博输钱了就更是打的厉害。
最后还因欠了赌债,把南霜给卖了。
听完后,鹿希砚都恨得攥紧了拳头。
原来,这些年,南霜也过的这般艰难。
鹿希砚心底满是悔意,如果当年她没有招惹樊烟,南霜跟在自己身边,怎么会有这一遭。
她上前拥住南霜,一时更是伤心不已。
南霜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回过神,止住了哭泣。
就此,南霜又成为了鹿希砚的贴身丫鬟,在摄政王府当起差来。
摄政王的下人们,惯会跟红顶白,如今鹿希砚正受宠,她身边的丫鬟都跟着好过鹿多。
这天午后,樊烟带着好些外面的店铺的伙计鱼贯而入。
他们手中都端着托盘,有珍宝头面,绫罗绸缎,还有各式新奇的小玩意。
樊烟走鹿希砚面前,亲热的牵过她的手。
他嘴角带着笑,轻声道:“以后,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跟门房知会一声,他会带着店铺伙计上门给你挑选,想要什么随意买。”
任何一个女人,得了摄政王这般鹿诺,只怕早就乐不可支了。
只是,鹿希砚心底却渐渐发冷。
他是想囚禁自己,让自己连出门逛街的机会都不会有。
就这样安心的待在王府内,做他的金丝雀。
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华丽舒适些的牢房。
他正在剥夺自己的自由。
一阵怒意从心底升起,鹿希砚冷着脸道:“我不需要。”
樊烟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樊烟幽幽看了眼鹿希砚身后的南霜,他带着一丝警告开口。
“鹿希砚,你乖一点,你们主仆二人才能过的更舒心。”
如当头棒喝,鹿希砚一下清醒过来。
她怎么能忘记,樊烟一直说一不二。
此时,鹿希砚才明白,樊烟之所以好心找回南霜,不过是多一个牵制自己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