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也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容忍度越来越高了……<br>她将脸别向窗外,语气生硬:“你非觉得骂你就是在跟你说话的话,随你高兴。开车。”<br>顾景曜敛下眼皮,侧脸看嘴角依旧有淡淡的弧度。<br>没关系,他现在就是怎么都没关系,怎么都好的。<br>车子开到奉贤镇,秦颜晚拿着两支百合花下车,顾景曜没有跟进去,倚着车等她。<br>他低头看手机,回复一些工作的事。<br>随着柳厌和沈徊钦的接连“暴雷”,两人相继退出四盛集团,四盛只剩下碧云和吴家,资金压力正在渐渐增大。<br>而且事故出得太频繁,大众对四盛也开始质疑。<br>毕竟四个创始人,有三个都涉及刑事案件——吴慈生因为伤人案一直在接受调查,至今没能脱困。<br>顾景曜竟成了唯一“干净”的人。<br>他嘴角一泛,都觉得可笑,然后拳头就抵着唇咳嗽了两下,缓缓往外吐气,没让太多空气进入肺腔,减轻肺腔的负重……这样舒服一点。<br>他垂下手,手指点了点手机的背面,想着什么事?<br>冬季渐渐远去,沪城也远离了严寒,日照开始充足,他们的车停在巷子口,阳光铺遍他的全身,他的脸色细看,还是有些苍白。<br>小半个小时后,秦颜晚从秦家出来。<br>顾景曜递给她一杯奶茶,秦颜晚蹙眉,没有接。<br>他说:“刚才有几个学生放学经过,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杯,好像很好喝,所以我也去买了一杯,你试试?我要的是温的。”<br>“我不喝甜的。”<br>顾景曜放下手:“好吧。不跟你养父母多待一会儿吗?虽然都在沪城,但你也很少回来,难得一趟。”<br>“我还是要问你那件事。”秦颜晚看着他,“抢走我妈妈人工心脏电池的那个‘小偷’,到底是谁派去的?”<br>顾景曜还是那个回答:“事已至此,是谁已经不重要。”<br>秦颜晚冷笑:“顾景曜,我真的看不懂你。”<br>“你既不想我生你的气不理你,又不肯告诉我全部真相,既想让我接受你,又解释不清横在我们中间的这条人命。”<br>“顾景曜,我劝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了,要不然我真的会在某一时刻,因为想起这些事怒上心头杀了你。”<br>秦颜晚转身就走。<br>顾景曜立刻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我不可能不再找你,乖乖,三年了,我已经受够看不见你的生活,现在你说我无耻也好,死皮赖脸也罢,哪怕只是给你开开车,做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我剩下的日子,也一定要在你身边。”<br>秦颜晚瞬间腾起一股怒火,转身推开他:“那就告诉我!我妈妈那个电池到底怎么回事!”<br>而顾景曜却抓住她推来的那只手,顺势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紧按住:“无论是怎么回事,都改变不了你妈妈已经去世的结果,不是吗?”<br>秦颜晚攥紧他了衬衫的布料,仰起头,眼眶猩红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地说。<br>“柳厌、沈徊钦、吴慈生,这三个人,我当你秘书那三年,他们跟你并无多少来往。”<br>“柳厌曾是你的情敌,沈徊钦你因为沈教授对他也没多少好感,吴慈生是柳厌带来的伙伴,你从前根本不认识他,何况他还跟你的好兄弟叶赫然抢女人,你更不可能真心拿他当朋友。”<br>“所以我想不出,如果是他们三人之中谁做的,你有袒护他们的理由。”<br>“所以只能是你,凶手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