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若想把口罩摘掉……在室内戴墨镜也很傻。<br>但叶赫然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摘，两人正争着，门就打开了。<br>叶赫然下意识转头看，出来的不是吴慈生，而是他家的保姆。<br>“两位是……”<br>叶赫然淡定道：“吴律师在四盛的同事，听说他重病缠身，我们来高兴……咳，不是，来探望他一下。”<br>保姆说：“吴律师现在不住在这里了。”<br>“他不住这儿？”虽然被保卫就医，但吴慈生现在也不能离开申城，叶赫然问，“那他现在住在哪儿？”<br>“这……我就不清楚了，吴律师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br>叶赫然还想再问问，黎星若已经点头道谢，转身回到车上。<br>叶赫然摸摸自个后颈推平的短发，有点扎手，但他心情不错。<br>“不知道他死去哪儿去了，见不到没办法，咱们回家去吧。”<br>他特别满意黎星若不用见吴慈生这件事。<br>黎星若也没说什么，叶赫然哼着歌就把车往家的方向开去，抽空看一眼旁边的老婆，她侧脸清冷，似乎在想什么？<br>开到一个路口，黎星若突然说：“开去沿河西路。”<br>“去那干什么？”<br>黎星若没解释。<br>但叶赫然想起来这个破地方了：“沿河西路？你毕业后进的第一个律所？”<br>关键是！<br>那也是吴慈生进的第一个律所，他们一起在那儿附近租了个房子同！居！<br>“这意思是，你觉得吴慈生会在那边？”<br>黎星若点了头，叶赫然一口气提不上来：“不去！”<br>他有病吗送老婆去她跟她前男友同居过的地方找她前男友见面！<br>黎星若便说：“靠边停车，我自己打车。”<br>叶赫然靠边停了。<br>但也把车门给锁上了。<br>跟她讲道理：“你要去他现在的住处找他就算了，还要去跟他同居过的房子找他，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br>“我找他，是有正事，你以为我找他是干什么？”黎星若平静中带着点激怒人的挑衅，“忆往昔峥嵘岁月？念旧情重温旧梦？”<br>按理说，听她这么说话，男人该生气了。<br>结果叶赫然非但不按她设想的那样出牌，还平铺直叙道：“我没有这么认为，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膈应、难受、委屈、不舒服。”<br>黎星若：“……”<br>没跟她颜着掖着，是什么就说什么，打直球，反而把黎星若给弄得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br>她记得，他以前的情绪，没这么稳定的。<br>叶赫然倾身靠近她：“我过不去那个坎，你非要去的话，你哄哄我。”<br>“……我会不会哄人，你心里没数吗？”黎星若别开头，“我就是这样的，你接受不了就去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们各不相干。”<br>叶赫然啧了一声，启动车子：“你就会拿个离婚协议欺负我。”<br>他还是把车开去沿河西路。<br>黎星若看向了他，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在他头顶看到了两只耷拉的狗耳朵。<br>委屈得要命。<br>她转头看窗外。<br>城市的变化往往是最快的，她在这儿附近住都是十年前的事了，早就大变样，搜遍记忆，也找不到对得上的画面。<br>车子停下，黎星若解开安全带。<br>叶赫然还在不高兴，但他的不高兴是跟她商量着的不高兴：“你亲我一下吧，就当是哄哄我，我心理平衡一点。”<br>黎星若看向他，他将脸凑过来，本意是想让她亲亲他的脸。<br>但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抹湿润。<br>他愣了一下，而后迅速看过去，黎星若已经打开车门下车。<br>经历过三年前那场生死一线，叶赫然现在特别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不喜欢模棱两可，浪费时间去猜心意，就要得寸进尺刨根问底。<br>他立刻打开车门，跟着跑下车：“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