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上来打人的,是那个比较年轻的男子,夜无忧走了一下神,没想到他会突然暴起。
这一下挨得结结实实。
木棍落在背上,一声吃痛的闷哼,宁惜脑子都炸了。
她手足无措撑着夜无忧,“院长,你没事吧,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啊。”
夜无忧直起身体,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有闲工夫解释,“不是替你,本来就是冲我来的。”
随后他看了眼自己后背,眸色微沉,那一下挨的是很痛,普通人受不了,但他不同,作为法老曾经的药人,他早就习惯了被这么对待。
只是不代表,夜无忧不会生气。
夜无忧缓缓看向那个动手的男人,阴沉的目光,让后者心惊胆颤。
但也只有一瞬间。
“都是你这个庸医,我妹妹才十九岁就死了,如果不是你,不是你,她现在还好好的!你这个庸医,还有你们这个黑心医院,就该去死!”
宁惜站出来愤懑地说,“你怎么确定,是我们医院的错,难道我们治病救人,还反倒错了?”
男人恨得目眦欲裂,就在这时,他母亲抹着眼泪开口,“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我女儿肝脏有问题,你们说要移植,本来手术时间定在半个月后,但那天她病情恶化,就提前了。”
夜无忧皱着眉,听着那个母亲一字一句,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
在外人眼里,这就是心虚了的表现。
宁惜担忧地看着他,心里始终坚信,夜无忧不是这样的人,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们借遍了亲戚,凑齐了手术费,当天我的女儿潇潇就进手术室了......”
宁惜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因为她是真的想不通,“进了手术室,不是挺好的吗?病情恶化,不及时做移植手术,患者到头来也是个死。”
母亲红着眼怒吼,“可至少她还能苟活!而不是出来的时候好好的,晚上就发高热!只是一场高烧,就要了她的命啊!”
母亲捶胸顿足,几乎要哭死过去。
两个男人扶着这个脆弱的女性,宁惜看着眼前这一幕,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了,语调艰涩。
“那医院没有做相关措施吗?”
不提还好,一提母亲更生气了,站起来指着夜无忧,“你!就是你,那天为什么不在!他们说只有你能做手术,可是你偏偏不在,你要是在就好了,我女儿也不会,都怪你!”
夜无忧眉头舒展了点。
怪不得他对这几个人印象不深,他现在才想起来,这场手术应该是半个月前做的了。
做完之后他就有事离开了,离开前嘱咐了一个相熟的医生,帮自己看着这个病人,有事打电话,他立刻赶回去。
可是,他并没有接到电话。
“那天我的确有急事,不在医院,但我嘱托了孔医生,他那天并没有给我打电话,通知我回来。”
那母亲一愣,以为他在推卸责任,“到了现在,你们还想踢皮球,我女儿的死活,你们就不管了吗?那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眼看那两个男的,又蠢蠢欲动起来,宁惜已经想拉着夜无忧跑了。
狼狈就狼狈一点吧,总比受伤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