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尤珠在院门口骂了几天,不但没能见到裴玉朝和沈琼芝,反而进一步沦为了笑料。
堂堂大国皇储公主,被一个哑奴骑在头上也不敢对驸马发难,只能用这种类似市井泼妇的手段让人看笑话,可谓是自取其辱。
许多人家借此教育自家女儿,可千万不要学公主那般失了心智和自尊,一味作践自己。再好的家世助力,也救不了这样的丢人现眼的东西。
乌尤珠实在受不了这等煎熬,哭着亲自入宫,跪在父皇跟前求他挽回自己的夫君,不要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这事一点都不怪他,换做谁受了那样的委屈都会心寒。父皇,你女儿这辈子就认准这个人了,难道你想要我痛苦一生吗?驸马这等人才,重用他也有利于我们大梁国。”
她哭哭啼啼道。
盘金恨铁不成钢:“就是因为你夫君太是个人才了,我才不敢重用他!如果他稍微笨一些,还用得着你开口?我早就提拔了。傻女儿,只要他翅膀一天没彻底硬,就要仰仗我们父女一天,才不会真的和你撕破脸!”
乌尤珠大哭:“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和撕破脸又有什么区别?大梁皇帝只能是神裔之后,从来就没有异族人篡位之说。他翅膀再硬也只是我的驸马,我有阿庆,和他没有孩子,他连扶持傀儡的可能都没有,父皇你就是想太多了!”
盘金气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怎么就和你说不清楚呢?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和你没孩子还不如有孩子!”
也不知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只存活下来这么一个独苗,偏生还蠢倔无比。
乌尤珠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部分,忙破涕为笑:“父皇的意思是,只要我和他有孩子了,你就愿意重用他吗?”
盘金无奈,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别胡说八道了!他要是真心想和你有孩子,你们两人怎么可能至今没动静!”
乌尤珠才不管这些,撒娇耍赖逼着她父亲答应她的条件。盘金被她缠得受不了,只能姑且含糊答应。
回到自己宫中后,乌尤珠兴致勃勃地派人去向裴玉朝表达了他们父女的意思,要求他立刻搬回自己这边住。
她长长出了口气,似乎已经看到夫妻和好的温馨情形,并咬牙切齿地想如何好好收拾沈琼芝。
贱人,这些时候可把她得意坏了吧?是时候该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到时候一定要用各种残酷的刑法让她不成.人形,最后扒光了衣裳丢到乞丐堆里去!
就在乌尤珠想着各种恶毒法子的时候,派去的人惊慌失措地回来了。
“不好了公主,驸马他带着那个女人搬出宫外了!”
乌尤珠眼前一黑:“什么?!”
她慌慌张张冲到那边院子,只见那一带的侍卫奴仆们也都跟着走了,整个宫中顿时都显得空荡安静了不少。
只有那两个盘金赏赐给裴玉朝的宫女狼狈留在院中,显然只有她们被丢下。
乌尤珠到处派人打听驸马去了哪里,却是一无所获,急得如热锅之蚁。
单蒙听到消息赶来,表面上安慰公主,没说几句就忍不住幸灾乐祸:“我看是他中了什么邪,被那个哑巴丑女迷住了魂,驸马的名头也不要了,带着她私......”
话还没说完,就被乌尤珠跳起来狠狠打了一耳光!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嘴!”
单蒙脸上火辣辣的,轻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都城西南处一所安静的私宅内,沈琼芝局促地抚着琴,时不时不安地看一旁斜倚着的裴玉朝一眼。
不用旁人提醒,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弹的有多难听。
本来就底子薄弱手法生疏,再加上为了避免被裴玉朝听出来自己身份,故意弄反指法和混淆力度,越发雪上加霜,像是什么东西给一并丢在瓦片屋顶上摔得稀碎。
裴玉朝听完后,竟然道:“弹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