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弥漫口腔内时,沈琼芝清醒了过来。
并开始后怕。
她在做什么......
裴玉朝垂眸看着自己手指上的牙印与血,问:“解气了?”
沈琼芝浑身僵硬,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裴玉朝又吻了上来,缠绵轻柔,直到二人唇齿间的血腥气彻底消失,被动念的蛊惑芬芳淹没。
他适时停了下来,给沈琼芝整理好寝衣:“没解气的话接着咬,咬到你解气为止。”
不知为何,沈琼芝模糊感觉到,他似乎有些高兴。
是错觉吗?
这一夜,裴玉朝都把她抱在怀中。
但凡她稍微动一动想离远些,他就会把她抱得更紧,完全不让她有一丝可能从他身边逃脱。
这情形似曾相识,让沈琼芝有些恍然。
如今她是彻底不懂裴玉朝是怎么想的了。
她不信是因为怀了孩子才留她。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或者不想要一个孩子实属太容易,不可能为了一个尚未谋面的婴孩去得罪情深义重的新欢。
先前还能说是为了报复乌尤珠,那现在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何必强留着?
若要说是通过相似之处怀念她这个“亡妻”,就更不可能了。
她亲口听他承认了束罗对他的重要,以及豁然后的选择。
看到那二人紧紧相拥的一幕,她便知道,他已经放下了。
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岁月里,有这么一个人陪伴安慰,会因此渐渐爱上很正常。
她都知道,也理解。
而且裴玉朝为她和孩子复仇做到这个地步,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与失落。
所以,他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就不怕那新欢生气介意吗?
不仅仅是沈琼芝想不明白,裴玉朝心中亦是有些不解。
他一直觉得这女人是被迫留在他身边,心中真正喜欢的还是那个和尚。
或许对他也是有些情意的,毕竟肌肤相亲这么久,又有了骨肉。
他不是那种毫无可取之处的不堪之人,女人仅因为容貌便迷上他是很寻常的事,早就见怪不怪。
然而在真心爱的人面前,这点因外在产生浅薄的情意算不了什么。
如果给她选择的余地,她定会头也不回离开他去找那和尚,裴玉朝一直很清楚。
可为什么她会因为束罗表现得如此难过?
或许是被天牢中沈琼芝夺匕首的事影响,怕她一时糊涂寻短见,接下来的时日裴玉朝都留在了她身边,悉心陪伴照料,其他哪里也不去。
伺候的宫人们把这一切看在眼中,都十分感慨这哑女超乎寻常的得宠,只有沈琼芝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裴玉朝现在对她越温柔,她心中越痛苦煎熬。